吴兆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同学们，我会想念你们的。”

小学六年级毕业特刊上，我的照片下，是这行深情、唯美的字眼。惟这份“感动”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仅是为了让精英班学生显得“华而不虚”的错觉，而被硬加在学生身上的“感动”。

幼时很多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但在小学毕业季呈交感言后，班主任趁着空档时间，一一将感言“不够好”的学生叫到前面，询问是否能将毕业感言改成她另外写好的句子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只有小部分“足够好”的感言无需被更换，那些学生也很幸运地保留了自己的感言。

无可否认，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然而，这不意味着每一位“工程师”都尽责，确保每一项“工程”得到应有的栽培。有的“工程师”只在乎外观的华丽，而忽略了工程所需要的基础，有的甚至成了工程“内部”腐朽的肇因。

从小听说，教师像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其实对于尽责任的教师来说，这么形容确实不为过，像是小学时费尽心力栽培唱将的歌咏队老师、中学时期除了学业也关心学生心理状况的历史老师、大学时教会我尊重不同文化的社会学教授，这些倾尽全力培育及教导学生的教师，带给我永生难忘的教诲。

惟无可否认的是，有的教师燃烧了自己，却也摧毁了别人，十多年的学习生涯，不乏经历了许多将学生当出气筒、对班上霸凌事件视若无睹、使用权力“欺负”学生、扼杀了学生创造力等的教师，有些举动虽然对教师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心灵脆弱的孩子来说，足以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早前结识了一群师训生，其中许多怀抱教育使命，希望能在师训学院毕业后尽心栽培好下一代，但也有不少师训生表示，成为教师是因为能保留“铁饭碗”，生活有稳定收入而不用愁，对于教导学生其实没有多大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