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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45分钟前
3星期前
1月前
1月前
五 年纪稍长,教会的日子远去,Aloysius也渐渐没了消息,而新的世界还在屏幕里缓缓铺开。那时的网游,像个虚拟江湖,风起风落,人来人往。《武林群侠传》、《天龙八部》、《寻仙》,游戏不少,而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寻仙》。那些山川河岳、仙风道骨,至今浮沉脑海,未曾真正消散。 但最深刻的,终究不是风景,而是同行的人。Taijikidz、konghuofashi、瀛知、战魔疯——我们不算英雄,也谈不上霸主,却能并肩闯荡,默契配合,分赃笑闹,偶尔在城中闲逛,看夕阳一点点坠入云海。后来,他们不再上线,游戏世界里只剩下我,地图依旧,怪物依旧,只是少了他们,终究还是空了。 无人的日子,角色等级越来越高,装备越来越好,曾经难以战胜的敌人,如今轻松碾压,孤独却愈加沉重。偶尔,还有几个特别的朋友——来自沙巴的Faye和99岁老人家——他们像江湖异士,偶然现身,带着几分温和的关照,让这荒凉的世界,还留着一点人情的余温。 最终,伺服器关了,游戏不复存在,朋友们也失了音讯。这江湖,就此落幕。偶尔想起,仍会念着,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过得是否安好?不过,这些念头只是闪过,我知道,那些日子已过去,不会再回来了。 六 后来,升学,工作,日子推着往前走,游戏也渐渐淡了。网游里的朋友,现实中的同学,一个个散去,音讯杳然。偶尔翻开通讯录,才惊觉那些名字还在,但已未联系。他们像橱柜里的游戏机,落满灰尘,摆在那里,不坏,也不开。人活一世,总有些名字,曾日日相唤,到头来只剩下一片沉默。 但我还是玩着,最后一次,是PS4时代。或许年纪渐长,已无心计较输赢,反倒更在意故事的余韵。玩《人中之龙》,明白桐生一马的孤独,明白有些责任一旦扛上,便再无放下的余地;玩《荒野大镖客 2》,看亚瑟·摩根在命运的洪流里挣扎,甚至不敢通关,只为拖延那必然到来的结局。年少时只当游戏是游戏,如今才知,有些故事便是人生,沉浸其中时痛快淋漓,走到尽头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可生活不会等人,工作越来越重,时间越来越少,终于连游戏机也卖了,像是做了个了断。曾是生活一部分的游戏,终究还是离开了我的世界,像Aloysius,像taijikidz他们,像曾在《寻仙》里看夕阳的人,一个个散落在时间里,不知所终。 如今人生再容不下游戏 而我自己,也早已不是那个能随时坐在屏幕前、一玩数小时的少年。现实的重压扑面而来,容不得沉溺,旧日的快意恩仇,如今看来竟如泛黄旧书,再熟悉,也终究翻不过去。只是偶尔想起,仍会念着,不知那些人身在何方? 七 去年还是按捺不住,买了台二手Switch Lite过过瘾。依旧是掌机,依旧是《怪物猎人》,依旧是联机打怪,画面、节奏、操作,都熟悉得仿若昨日。然而屏幕里的世界未曾改变,屏幕外的人却已非昔日之我。狩猎仍是狩猎,怪物仍是怪物,只是昔日的伙伴早不知所终,连自己,也像个迟暮的旅人,在旧地徘徊,试图寻回些许往日余温。可那种热血沸腾、废寝忘食的激情,终究是不复了。 下班后偶尔与朋友茶叙,这时候的游戏,不过是个点缀,是社交的媒介,甚至玩什么都无所谓。像麻将,像扑克牌,重在热闹,胜负无关紧要,不玩也无妨。纵然谈起游戏,也只是随口一提,说得最多的,竟不是新作如何,而是“以前那款才好玩。”只是那些“以前”的游戏,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再后来,也曾动过买PS5的念头,毕竟心里尚存几分执念。然而业务繁重,琐事缠身,游戏的意义已与往昔不同。曾经游戏是人生的一部分,如今人生却再容不下游戏。日日奔波,哪还有闲暇沉浸其中?更何况,这个年纪,玩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再找回那种全神贯注游戏的纯粹。可惜,再无可能。 八 Switch Lite最终还是和小时候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一样,被搁置一旁。像某年搬家,旧玩具塞进纸箱;像学生时代,随手创作的武侠小说遗落在教室一角;像某个夏日午后,跑遍街巷追寻风铃的声音,最终只剩一阵恍惚的耳鸣,在记忆深处断续回响。 偶尔翻开购物网站,PS5的价格赫然在目,像一个迟到的邀约,提醒着某个曾经向往的世界仍在门外。手指悬在“加入购物车”上许久,最终还是关上了页面。会议文档尚未整理,未读邮件一天比一天多。那些废墟、战场、夕阳,只是尘封的旧梦,甚至连梦都算不上了。 如今,朋友间的茶叙,偶尔也还会谈起游戏。然而话音里却总带着几分迟疑。“以前的才好玩。”有人说。“对,现在的游戏,都没以前的味道了。”另一个人接道。众人纷纷点头,仿佛已有某种默契的结论。沉默片刻,又有人笑道:“其实,也不是游戏不好玩了,而是我们没时间玩了。”这话一出,茶杯碰撞,哈哈一笑,话题就此散去。 或许他们是对的。游戏未曾改变,变的只是握着手柄的人。小时候,屏幕前的一分一秒都是自己的,如今,时间早已属于别人。那些琐事堆叠如山,哪还有精力追寻游戏里的余光?从前是为了通关废寝忘食,如今,只是偶尔留意游戏或游戏机的消息,看着熟悉的画面,半晌,叹一口气,旋即离去。 偶尔也会想起Aloysius,想起taijikidz,想起那些在游戏里并肩作战的名字。他们或许仍在某处奋战,或许早已和我一样,告别了那个世界。只是无人告别,亦无须告别。一场游戏,结束便罢;一场人生,沉默便是终局。 于是,索性不玩了。 轨迹(上)/覃勓温(新山)
2月前
音乐随机播放到〈想去海边〉,正逢上日暮时分。余晖从不晚点,也不吝惜垂落在身旁的耳机线上投下阴影,熟悉的气息弥漫空中。十七八岁的少女们眺望大海,脸上洋溢出依然懵懂却已经情窦初开的潋滟笑容。我有些出神,恰似与她们擦肩而过。晚风撞进怀里,我似乎无意间,路过一整个青春。 夏已至。风声起,烈日炎,内心的激动燥热,学生嘻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初入校园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也是在那年开始一届届地看着他们热泪盈眶地向彼此道别,许是习以为常,总觉得来日方长,永别遥不可及。那时候全班同学的名字记不住几个,都像陌生的点头之交。如今流行音乐名称记不住几个,却记住了全班同学的名。白板上那用着红笔写下倒数天数的字眼着实刺眼,望向窗帘,没了风的怂恿下格外安静。初升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空隙照射到我们的书上,那一刻像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打光,时而刺探,时而耀眼。“栖!上厕所去啦!栖!装水吗?栖!假期后见!栖!……”轰轰烈烈的,一看就知道是团伙作案。我这青春啊,或许和大家的都一样,很普通,但因他们成了独家记忆。 时间总是流逝得太过抽象,空调在教室内呼呼地响,似是在为正做题的学生涤去他们的忧愁。我被窗帘与风的歌舞吸引,不自觉再次将视线落在窗外的风景上。在错综复杂中的缝隙里是毫无边际的蓝,蓝得彻底,用怎样的颜料都无法复刻出的蓝。太阳似是天空中的点缀,金耀的光线倒影出学生们的身形于白墙上,影子随着窗帘的摆动而起伏不定,随光而动,随光而变,亦正亦幻,美得宛如一幅画。 这一别将是永别 日出的光耀轻轻抚摸着葱郁的树枝,它们在繁茂中撕开了点点缝隙,顺着间隙照射到地面上,为学校的走廊上铺下了粼粼金光,这是朝阳的笔触,更是独属于绿叶的闪耀。我们一同站在走廊上,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尽头,毫无防备的添加悲哀。钟铃响起,唯有今日不为上课,而是在为我们的离别而敲响,铃声就这样牵动着心底的弦,似断非断。也是在这个礼堂,当初为回忆做准备,如今为永别做准备。校长的肺腑之言,老师们的恨铁不成钢,同学们的苦涩别离以及你我的青春,藏着无尽夏。 那一天,谁都没在催促。微风在与烈日斗争,雨神与太阳神正下着棋,光线正配合着相机,面部格外协调。你听,海阔天空,山高水长。曾经因疫情逝去的时间已无法追溯,燃烧了我部分的青春。我们读过的每一本书,走过的每一段路,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茫茫此生中重要的回忆。这一别将是永别,那天抛出的纸飞机亦会带着我的思念与寄托,在将来飞回我身边。它不会随着年月而泛黄,也不会因为记忆模糊而去,它将融入我的生命。日落,那一抹朝阳迟迟停留在天空,把我们平静地推向离别的路口。我想用相机把这个夏日封存,试图将时间握在手里,画面定格,时间却无声息告别。来时迷茫,去时沉静,而我依旧是我。我们在夏天相遇,又走向各自的夏天。
2月前
经营有机果园的叔叔送来了两梳香蕉,是一份来自大自然的馈赠。香蕉绿中带黄,饱满肥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仿佛还带着田野的气息。原本打算每天取两根,与燕麦和坚果搭配成健康早餐,让这份新鲜的甜美得以细水长流。 然而,天气的炎热远超预期。仅隔一天,香蕉便迅速熟透,果皮转为金黄,部分甚至泛起褐斑,似乎在催促人们尽快品尝。这或许正是热带水果独有的特性——热烈而不容等待。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熟成,我决定顺应变化,让香蕉在厨房里焕发新的生命力。 取几根完全熟透的香蕉,剥皮切片,轻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糊,放入七成热的油锅中炸至金黄酥脆。一时间,香气弥漫,炸香蕉糕跃然眼前——外层香脆,内里绵密柔软,伴随着浓郁的果香,每一口都是满满的满足,让人忍不住一块接一块地品尝。 再佐以一口醇厚浓郁的咖啡乌,味觉瞬间化作一台时光机,将我带回老家的饭桌前。母亲手握筷子熟练地翻动着锅中的炸香蕉糕,香气四溢,热气氤氲。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香蕉,而是母亲亲手栽种的阿瓦蕉(Pisang Awak),我们习惯称炸糕蕉,这种香蕉口感扎实,甜度适中,炸后香气更为浓郁。一家人围坐桌前,天南地北地闲聊,母亲总是不忘叮嘱:“别急着吃,等凉一点,别烫着喉咙,待会发炎了可不好。”那熟悉的味道,那份简单却珍贵的幸福,至今仍温暖人心。 香气充盈整间屋子 翌日,剩余的香蕉也完全熟透,果皮尾端逐渐变黑、发干。这一次,我决定换一种做法——将香蕉果肉彻底捣烂,打入一颗鸡蛋,撒上适量面粉,再加上一小撮盐,搅拌成浓稠的香蕉糊。随后,一勺一勺地舀入热油中炸至鼓起金黄,香气瞬间充盈整个屋子。炸香蕉丸(Kuih Kolot)就这样诞生了。 这熟悉的香味,又一次将我拉回了童年的厨房。清晨的微光中,祖母坐在后门前的自制小木凳上,那粗糙布满皱纹、微熏黑的双手,轻轻剥开长满黑斑的自家香蕉,一刀一刀地在砧板上剁碎果肉,再交给母亲调成香蕉糊,炸出一颗颗金黄喷香的香蕉丸。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手捧一杯咖啡乌,轻啜一口,咬下一颗炸得外酥里软的香蕉丸,简单的早餐,满载着家的温度。 这场意外的熟成,虽打乱了原有的计划,却带给我一场味觉的回忆之旅。炸香蕉糕的香脆、炸香蕉丸的绵密,都是母亲和祖母的亲身传教,都承载着过往的温情记忆。从母亲炸的香蕉糕,到祖母剁碎香蕉的画面,每一道熟悉的味道,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幸福。 香蕉或许无法等待时间,但味觉的记忆,却能让时光停驻。那一口甜美,既是对童年的回味,也是生活中最温柔的馈赠。而生活中的温暖也是随着时间而沉淀,就像熟成的香蕉一样。
2月前
清明时节,我回到家乡扫墓,顺道与老同学相聚,不免聊起年轻时的疯狂岁月。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段时光仿佛昨日,有一段日子,我们几个参加童军和女童军的同学,迷上了登山入林,一个周末接着一个周末,钻进山林,仿佛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属。 山林里的日子充满惊奇。即便走过相同的路线,每一次进入林间,总有新发现等着我们——也许是某棵树开了不曾见过的奇花,也许是溪水冲刷出一条新的石缝。最期待的时刻,莫过于走了一天的山路后,跳进冰凉的小溪,让溪水带走满身的汗水与疲惫。我们总是玩得不亦乐乎,泼水、打闹,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那时候,世界很简单,快乐也很纯粹。 与野生动物的不期而遇,更是登山生涯的一大乐趣。我们见过猴群在树梢间荡来荡去,灵活得像林间的风;也曾远远望见马来貘母子并肩觅食,它们浑身黑白相间,仿佛从远古走来的精灵。然而,最惊险的经历,则来自一场与山猪的对峙。 那一天,我们行进在一条狭窄的林间小径上,周围的树木高耸如屏障,阳光只能零星洒落。我因为沉醉于沿途的花草,不自觉落后了队伍。四周静谧得只剩下虫鸣鸟叫,忽然,一阵低沉的沙沙声在不远处响起,仿佛有什么正在穿越草丛。那一刻,空气像是凝固了,连心跳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如如不动 走避山豬 一道黑影从树丛间窜出,一只壮硕的山猪就那么横在我约50至100米处。它浑身布满硬毛,长长的獠牙微微泛着寒光,竖起的耳朵显示出它的警觉。我全身瞬间绷紧,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的童军刀,但理智告诉我,拔刀无济于事,我根本不可能与这头野兽抗衡。从童运里学到的知识,快速在脑里转,呼吸变得极为浅薄,我知道,山猪的视力不佳,但听觉和嗅觉极其灵敏,稍有异动,它很可能冲上来直扑我的要害。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被拉长,一秒比一秒沉重。内心翻涌着恐惧,我却强迫自己不动,甚至不敢深吸一口气,只能暗暗在心里默念佛号。终于,山猪甩了甩尾巴,似乎确认我没有威胁,转身消失在林间。我等了几秒,确保它真的离去,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不敢再耽搁,赶忙加快脚步追上队伍,直到听见熟悉的谈笑声,闻到湿润的泥土与树木气息,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胸口。同学们听闻这段惊险遭遇,皆是目瞪口呆,纷纷议论为何那头山猪没有攻击我?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运气好,或许是在童运里学到的知识救了我,更有可能大自然的规则起了作用。 多年来,山林的禁忌早已内化成我们的本能。我们从不大声喧哗,从不肆意破坏,遇到突发情况,更是要保持冷静。有人说这些规矩带着迷信色彩,但在我们看来,这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也是我们在丛林中生存的依靠。 岁月如梭,曾经一同翻山越岭的伙伴,如今大多已步届退休之龄,多年来各自为生活奔波。那支曾经活跃的队伍,终究成为记忆中的一章。但每当想起那些没有手机讯号、远离城市喧嚣的日子,心中仍会涌起无限向往。如今山林已经开始开发,岁月如歌,或许等到我们退休时,山林不复存在,再次聚首,还能走动的,只能去升旗山或太平山这些旅游胜地,聊胜于无地重温年少时的快意与豪情。
2月前
经两位好友同意,这篇拙作的标题可以这样放,无伤大雅。因为我们仨都是生肖属猪,都是78岁,加起来刚好是234很顺口。 今天下午,唐嘉发(笔名鲁肃伯,时常在报刊杂志发表散文)约我和翻译工作者,诗人宋铭到我家附近新开的咖啡馆一起喝下午茶。 宋铭带来由几位前辈诗人、作家和他负责缴稿和翻译(英译)的新诗合集《诗光流淌》样版让我们先睹为快。内有25位诗人各数首诗共约一百二十多首(中英对照),附有25张各自的人头照,他指着我的相片和嘉发异口同声地说:书里这样多位,你最年轻。我知道他们的用意,是要我请喝茶。 宋铭说,他今天已喝了3杯咖啡乌,想换换口味。我忽然翻到缤纷色彩菜单的甜品部,眼前一亮,红豆冰和煎蕊出现在我们的眼帘。我们互相对望一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起指着煎蕊说,就是这个了。 我对他俩说,女儿不让我吃甜品,尤其是煎蕊。他们动作一致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的一声,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说,不能说!你不说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相信他们也和我一样,面对这样的困境和痛苦。 就这样,我们3只老猪偷偷点了3碗煎蕊,还千交代万交代侍者:kurang manis!kurang manis!少糖!少糖! 三头猪中,我2月出生最大属猪头,宋铭4月出生是可口的猪腰,鲁肃伯10月出生最小只好是猪尾了。 茶余“饭”后,话匣子打开,彼此比较家里的猪事:宋铭家有4条猪,他和太太、女儿和外孙;嘉发和我一样,各有二头猪:我和女儿;嘉发和太太。 由于年事已“高”,平时我们是很少涉猎甜的食品,尤其是红豆冰、煎蕊等冰冰甜甜的,我的孩子都劝阻我:为健康,少接触。 我们的话题从健康保养到老人前列腺,从世界大事到国家经济教育课题、社会乱象、文坛大小事等等不一而足。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天花乱坠、无所不谈地乱聊一通。 嘉发说,有一年他们的同学聚会(1966年度高中毕业同学),来了13个同学,真凑巧,竟是恰恰不同的13个姓氏。 很奇怪,我们仨最近都时常做梦,不知道为什么,又都是梦见已逝世的亲友,和一些不相干的人。 敬请读者合作 宋铭的梦比较惊险,可能是看了一些森林战斗的故事,时常在梦里和敌人追打,和日本鬼子对抗,甚至有一次,和朋友被敌人追赶时,慌慌张张逃到一个高坡,朋友说要滚下去才可以避过一劫,结果一阵翻滚,却从床上跌下,闪了腰,经过两三天才比较好转。(其实他在睡梦中从床上掉下来已不止一次了) 他这个梦境让我们笑破肚皮。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曲终“猪”散了。最后如猪腰猪尾所愿,还是由猪头结账埋单,皆大欢喜! 敬请读者合作,读过拙作,知道隐情,千万千万不要向我们的子女告密,3头老猪偷食煎蕊,后果不堪设想,很糟糕!不是我们三头老猪可以承受的!拜托!拜托!万事拜托!谢谢!谢谢!(一笑)
2月前
“喂,你还记得吗?我们当年总是以上厕所作为借口,去逛遍校园,不管绕了好几圈,还是觉得不够。” “喂,你还记得吗?我们当年因为忘记带英文作业,而被老师处罚站在教室外,整堂课都不能进入课室。” “喂,你还记得吗?我们当年一起跟风剪了刘海,怎么知道刘海剪得太短,走到哪里都表现得遮遮掩掩,希望别人不会注意到我们那奇怪的刘海。” “喂,你还记得吗……”短短的一句话,开启了一趟探索回忆的旅程,仿佛身临其境,重新体验一遍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嘴角还是会不自觉地跟着微微扬起,仿佛那些快乐的日子是昨天发生的事。后来,渐渐的,我发现我太常怀念过去了……怀念是件好事,可是太常怀念,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反而让我陷入了困境。 犯过错才造就现在的我 新的一年,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便是以“喂,你还记得吗……”作为开场白的一句话。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和许久未见的朋友说话都以这几个字作为开场白,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拉着对方一起回忆过去。虽然关于这点,我们还是有共同的话题,但后来我发现我聊天的内容只围着过去转。或许我的朋友都对过去不怎么感兴趣,但无奈我这个人一旦开始说话就会说个不停,我猜她们或许很想打断我,说一句:“够了,我不想我们每次见面都在聊那无法改变的过去。” 我的脑海里,似乎没有考虑到当下与未来。 回忆的东西就让它留在回忆里,好好地收藏,我却总喜欢翻箱倒柜,回忆过去的每一个细节,尽管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但我好像还停留在过去,无法举步迈前,无法把心思放在更为重要的当下。时间与精力应该付出于对未来有帮助的事情,而我却不断挥霍那有限的时间与精力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回忆过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不断回忆过去的威力就不容小觑了。不断回忆过去会形成一个习惯,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每天都会回忆过去,什么事都不想做,就静静地坐着一个人踏上回忆的旅程。 明明手头上有很多事情要做,却提不起兴致。明明很多功课马上就要交了,却还是要花一点时间独自怀念过去。总想着如果过去没有犯那些错误,现在的我是不是会更好。总想着如果我早点明白与人相处的学问,是不是就不会用言语不小心伤害到别人,害得我身边的人受伤。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回到过去改写曾经发生的每一件事,那既然现实是既定的,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懊恼,总想着要是时光机是真的存在就好了。 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的我。我想那些曾经犯过错才造就了现在更懂事的我,更懂得珍惜身边的人。我们回不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任何已经发生的事情,好好活在当下吧,我想我们都有更重要的未来要塑造。
2月前
年轻人总爱调侃我们这些“老派”人士,说我们还在用脸书,简直像是活在上个时代。确实,从00后开始,早已转战小红书、TikTok等,而我,依然习惯坐在沙发上敲着手机键盘,将生活点滴发布在脸书上,被后辈笑着摇头:“老古董!” 但我才不介意,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科技潮流。我们的年代正是与脸书一起走过的,那是一种时代印记,难以割舍。而且,别说脸书过时,现在依然有不少直播带货、社群互动都依赖它,但我今天不谈这个,我更想说的是——脸书让我找回了那些年少时的朋友,重新拾起往日情谊。 说起来,这些年来,大家各奔东西,求学的、工作的、结婚生子的,人生轨迹早已不同。若没有脸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络。但正因为它,我们这群中年人得以在网络上重新相聚,甚至还成功筹办了一场新年旧同学聚会。 筹备过程异常顺利,大家在群组里七嘴八舌地讨论,地点、时间、菜单、甚至连“当年最帅的学长现在变成什么样”这类八卦话题都聊了起来。从最初的试探性提议,到最后确定人数,除了脸书,WhatsApp也成了我们最得力的工具。 相见不如怀念 终于到了见面的那一天,当所有人站在彼此面前时,一瞬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画面,简直可以配上经典的“啊——”背景音效。 “你……是谁?” “天啊!你是当年的校花?” “你怎么变成这样?!” 当年的风云人物,许多人已经认不出来。昔日光彩照人的校花,如今变成了操劳的师奶;当年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才女,如今聊的全是孩子的补习和超市特价;而最令人跌破眼镜的,莫过于当年威风凛凛的女霸王,现在对老公百依百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最让我唏嘘的,则是当年我暗恋的学长,那个曾经高大英俊的男生,如今顶上光秃秃,腰间还挂着一圈“游泳圈”,当年的挺拔身影已经随风而去。 幸好,岁月给我们带来的不只是外貌的变迁,还有一份看淡世事的幽默感。我们大笑着互相调侃:“你怎么跟脸书上的照片差这么多?”“是不是用了滤镜?” 回忆翻涌,过往的点滴在谈笑间重现,青春虽然一去不返,但那份友谊却仍旧温暖。这场聚会,不仅让我们重温旧梦,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联系。 聚会结束后,大家继续在脸书和WhatsApp上热络地互动,话题从旧时代的趣事,聊到如今的生活琐事。不过,当有人提议把聚会的照片上传脸书时,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No,还是留在心里吧!毕竟,相见不如怀念。” 我们哈哈大笑,这或许就是中年人的默契吧!
2月前
元旦那天,在菜市上偶遇久违的中学时期学长,一阵寒暄后,他问:就快过年了,还做不做东坡肉?原来这十多年来,我不再每逢过年就把东坡肉当贺礼送给当年的亲朋好友。 东坡肉是留英时期在中国餐馆兼职、忙完了刷盘子洗碗筷与打杂的分内活,乐的帮各厨师做各项烹饪准备时接触过,也因常请英籍同学或朋友来住处吃饭时把所见所闻实践,感觉到位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在中餐馆额外当下手、又按重量分配均匀的冷冻预制品,自己从没曾让吃过。所谓正宗的东坡肉还是许许多多年后的夏天,在它的原产地杭州第一次尝到。西湖边石板街的饭店里,我在菜单里发现了它,点了一份,只见两方块的小小巧巧的肥肉、麻将牌大小,给棉绳精致地上了十字绑,浇上闪着诱人的酱油色汤汁,我仅吃了一块就作罢。东坡肉是注入多少糖量才齁得我难受?肉油而不腻吗?入口即化吗?正想着该如何正确注解,我已经打车越过苏堤,来到《印象西湖》演出地点。刚入场,尚未如座还没找着,肚子突来一阵翻滚,以为提肛让有关机括缩一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承想等我火急火燎找到厕所,犹未蹲下,就山崩地裂地biak一声响,再听门外有人随即哟的一叫后哈哈大笑,害得我躲了大半天才走了出来。 回到家里,谈起东坡肉,母亲眼睛一溜,说那几种佐料家里有:不就是买块猪肉的事吗?我们也来试做一回!就明天! ● 你的爸爸最识煮餸,母亲说,以前在伊班长屋边上住着务农割胶的时候,每逢旱稻从烧芭、播种到收割,招呼主动前来帮手的伊班朋友们的饭菜都是你爸爸用大饼干珍当锅亲自烹煮的,三几下子可以把柴火拢起烤全猪也从不假他人之手。父亲常提起自己最拿手的牛肉炒苦瓜,母亲听了也一再附和,但除了母亲,我们做儿女的没吃过,我也从没见过父亲下过厨。母亲还说,父亲年轻时而技痒挥锅铲的这么一道,她可是当年唯一的分享,言语间不无透露着新婚后那段日子的美满与幸福:后来你们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出世了,能让个个吃饱饭,已经不容易,还牛肉炒苦瓜?晚年她每一念及,我就把食材买了来,母子俩决意再弄出这么一道,味道还真的都不赖,但总没有让母亲曾经享受过的味觉重叠。母亲心里明白,那当然不是苦瓜没有在刚刚断生前掌控住火候,也不是古晋的牛肉根本就没有我们以前砂拉卓甘榜马来人过节时杀了送来的好味道。 母亲的爆炒蒜瓣豆角,是我从有知以来就迷恋的一道菜,虽然曾千几百次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全程操作、示范,上碟前更听得真;就搁一丢丢白糖再添一点点盐!然而由我亲自实行,即便在她的眼皮下,也从没有把她的随意与不见招数的手艺与成品复制。那个4岁的小男孩,带着两个妹妹在浮脚店屋五脚基上嬉闹中,看见母亲挺着大肚子从店里走了出来,一手拿着搪瓷碗一手拿着红色搪瓷勺子,就座在五脚基边缘搭建的长椅上时,兄妹仨就一伙拢前来。是那一次吃的是爆炒蒜瓣豆角,还是喂着孩子们每一人的每一口,母亲就轻轻“amp”的那一声,整个场景就因而烙印在我脑海,逝去的童年时光与相关的所有一切,尽管再也回不来。 母亲的厨艺就此失传 你妈妈才是厨艺高手,天生的!父亲翘起大拇指,也是一直到我自己不得不做饭时才真正体会的一番话。以前是父亲,从菜巴刹买回来极普通最便宜、只求实惠从没考虑搭配的食材,后来是我,还常弄来我看了欢喜、她之前没有见识过、进口的波菜西芹佛手瓜西葫芦等等,她好奇地审视一番,未几,一如既往,在有限的资源里,就为大家调制既果腹又可口的饭菜,当年是一家大小十一口,最后是母亲、妹妹与我。母亲做了许许多多临界自创的菜,后来问及,她也弄不清工序与搭配,但都成了绝味。母亲曾手把手教我们裹枕头粽,包烧角,还有让一家大小都可以吃饱早餐的萝卜糕、芋头糕,还有我们不少享用的捞锅边,竟然是后来堪称福州美食的鼎边糊。我们兄弟姐妹九人,只有大姐学得最真,但大姐也病殁了,母亲的厨艺也就此失传。少小时候我们最常吃猪头肉,父亲笑呵呵如获至宝带回来时,母亲不时还抱怨,这无疑是给她又忙又累的家务日程添堵。她往往把整个在柴火上烧个遍去毛,再刮个干净后又用水把整个猪头煮了才做最后的清理。骨头用之熬汤,又剔又割使劲剖解出来的皮皮肉肉,不知是卤还是炖,她用上八角、白糖、大量的姜、一大碗老抽,也毫不客气的征用了父亲一大瓶伊班人私酿的米酒Chap Lang Gao(茅屋标),一大锅的,让我们解馋好几天。 除了一开始就挑掉血丝裸蒸出来、为了让孩子们更聪明、一人一口的猪脑让人嗅了恶心,其他的都好吃,猪皮猪耳朵,尤其是猪舌头。肉吃完了,浓稠冷却成冻的汤汁留着下面条,母亲又轻易巧妙地为大小十几口呈献丰盛的一餐。 不就是东坡肉而已!她说。 ● 我的生活一向从简,自从母亲往生后,体现在饮食上的尤其显著。唯一不变的是,除了时而出远门,我与相依为命的妹妹从不在外用餐,与外卖更是不沾边。早上是一大杯果菜泥,往往是扭开收音机国歌播放的时候准备好开始喝下。派上场的各类蔬果大略一样,因为比例不一定,打出来的混合物,味道口感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一天迎来的就是一个欢喜。接下来是一个蛋,一片在铁板上烤了烤酸面包,给涂抹厚厚一层自己研磨的花生亚麻籽酱,脆口,细嚼后吞下,简直就是人间至味。一日早午两餐,持续了十几廿年的蛋奶素,因一场防疫而更变,除了豆腐鸡蛋与鹰嘴豆,饭桌上每隔一两天就有了鸡肉或鱼替换,搭配大量的蔬菜瓜果与三两口常备的五谷杂粮,就是妹妹的一餐。回归学生时代最简易的一锅煮,我把五脏庙都祭得服服帖帖。餐间能有一小块奶酪或半杯酸奶解馋,我感觉自己十分富足。 ● 后来无意看到食谱,与英国中餐馆所偷师的东坡肉有些出入,母亲研发出来的自行离谱。后来,肥肉不用,即便赤肉事后显柴、口感所谓欠佳;冰糖省略,其他的如酒、酱油和八角大略掂量加减;进口的蒜也取代了母亲种的青葱。唯一着调的是混合物大火烧开后以文火慢炖,见肉可以用筷子一戳即穿透时,再猛火收汁。我紧守在锅边,静听着气泡的声响,细看着水蒸气一缕缕散发,过程中惊讶自己竟然无视时间的流逝,也无所谓一不小心煮糊了、糟蹋食材。当年烹煮东坡肉,母亲与我分工,粗的我来,考耐性与耗时的,我全推给母亲承担,亲戚朋友们分享过成品的,大都赞不绝口。时隔十多年,我独自再玩一把,发现除了落户古晋的姐姐与小妹,要送的全是现在咖啡店常见面可以无拘无束清谈、菜市里摆档口、地摊卖土产、相识经年却大都不相互通姓名、日常生活接触最多却从不相互干扰与牵扯的各族人士。以前的同伙、朋友,不记得何时起从频繁相互探访或约见喝茶,到悄无声息地逐一脱了队,渐行渐远,不再往来,继而彻底失联。新年前菜市偶然碰见的学长,没留下手机号,我不知该找谁联系,把预留给他的一份亲自送去。 送出去的东坡肉味道如何?因为妹妹从不吃红肉,若上了饭桌,显得我独食,不好。我在收工前用勺子舀了一点酱汁在舌尖上试个淡咸与鲜不鲜,没吃过。他人的回馈是贬是褒,也由他去。
3月前
(马六甲18日讯)在马六甲世界文化遗产区内,藏身在老街区的豆腐街(Jalan Hang Kasturi)宛如被时光遗忘,这条仅短短约200公尺的老街,自开埠以来便静静地站在城中一隅,经历近两个世纪的风雨洗礼,仍以它古老的身姿与慢慢的步调,守候着每一个愿意回眸的过客。 与人声鼎沸的热门街道不同,豆腐街少了喧嚣的商业气息,没有满街的连锁餐饮和民宿招牌,狭窄的街道上也没有停车位,白天或夜晚都静寂无比;它像一个老朋友,虽然见证了街坊店铺的兴衰更替,却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欢迎大家得空来坐坐,重温旧梦。 上世纪60年代,这里曾是行业百花齐放、人声鼎沸的热闹地段,如今那一幕幕光景仿佛只存在于老一辈人的回忆之中,剩下的几家老店和街坊,还有人去楼空的老建筑,成了这条街最动人的记忆残影。 尽管岁月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但正是这份未被修饰的旧味道,让喜爱老街文化与历史建筑的旅人心生向往,走在街上可见一些保存尚好的老建筑,砖瓦斑驳中透出岭南建筑的美学风骨,也能想象当年人来人往、烟火缭绕的旧时情景,淡化了为其没落心生的几许伤感。 老行业坚守岗位 街上仍有几家老行业坚守岗位,譬如著名手工艺行业——福章雕刻老店,保留着古老朴素的工作室门面与摆设,展现出一种对牌匾雕刻手艺的坚持,成为游客参观及拍照的对象;隔壁相连的福章雕刻艺术馆从外观到内在,也是散发着古色古香的中华雕刻包括剪瓷雕的艺术风味,用一笔一刀向世人诉说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深厚底蕴。 仍在营业的复中兴打白铁店,是豆腐街乃至甲州硕果仅存的老行业之一,师傅经常坐在矮凳上用手工敲打白铁,声音清脆,余音缭绕,头上是高挂得满满的白铁用品;这幅画面不仅成了豆腐街最珍贵及真实的人文风景线之一,也被被画进后巷的壁画里。 古色古香的惠州会馆(鹅城会馆,鹅城为惠州府别称),乃于1844年迁入该单位,一直保有岭南式建筑的风貌,内部保存不少珍贵文物,整体建筑在接近200年后的今天,依然散发着那个年代的原始风味。 在豆腐街街口,一栋极具气势的老建筑静静矗立,它曾是批发货物及经营汇兑的商号,正面二楼保有精美浮雕与色彩搭配,虽逐渐褪色,但依稀可见昔日的辉煌;侧墙上的“美陞汇兑”浮雕字已被涂白,也被藤蔓覆盖,却依旧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唏嘘。 骏马图壁画是打卡点 街口另一侧的骏马图壁画已是标志打卡点之一,由已故马来西亚国宝级书画家锺正川与徒弟郭佳安在2017年创作,以英姿飒爽的《双骏图》取代2012年两人联手创作,但被洋灰修补及遮盖的《八骏图》,再次为豆腐街注入一股蓬勃的艺术生命力。 与古里街相连的路口,两侧各有一栋风格迥异的弧形老建筑,蓝白色的的振记瓷器藤竹店外观保存完好,常成为游客镜头里的主角,对面的双层建筑顶端刻着1938年,用它独有的建筑线条默默讲述着另一个年代的美学。 感受完了传统风味的豆腐街,也可以到近年由当局美化后的后巷,穿梭其中欣赏老建筑自然朴素的风味,感受珍贵的厨房烟火气,也可以欣赏当局精心设计的一系列老行业壁画,从古到今好好去感受200年老街的魅力,彷佛一步步踏入一场跨越百年的旧梦。  
3月前
(马六甲16日讯)一张照片在还没有变旧之前,它或许只是一张记录当下的照片;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人物的渐渐老去后,这张“旧”照片就成了人生珍贵回忆的一部分! 这期《带你去找爱》的主角就是一张张黑白泛黄的旧照片,里面的人物都曾那么的年轻奔放,更有着许多人童年时的可爱模样,尤其当这些美好的过去定格在旧照片中,在每一次无意间映入眼帘那刻,眼眶总会莫名的流下一行热泪。 旧照片 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以前,大家都爱在闲暇时搬出相簿,从一张张照片中回忆拍摄时的情景和欢笑,嘴角散发出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爱,这是现代年轻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因为,如今一切从简,一切以快为生活的节奏,看到任何人事物就拿起手机拍摄,每一个画面只是存放在手机相簿的一个容量,甚至几天后就把所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毕竟拍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情,眼睛所及也少了一份爱。 时间不等人,曾经在生命中划过的身影如果没有保留下来,往往在若干年后想要回忆就像在捕捉空气般,捉也捉不住。 旧照提醒熟悉的记忆 人的记忆有限,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淡忘早前的事物,对于人的印象或是发生过的点滴更是一丝一丝的忘记,只剩模糊的影子;如果有了旧照片的提醒,那股熟悉的过去马上从遥远的记忆中涌现在眼前,让人在一瞬间仿佛被温暖的爱所包围,难以自拔。 所以,不要再将照片存在于手机中,应该花点时间将它们洗成照片,让家中的长辈能够握着照片慢慢的看,慢慢的回到拍摄时的现场,如此的照片才是珍贵无比! 而你,是否已经遗忘家里某个角落也藏着一堆旧照片呢?
3月前
半年前我们在班上准备恳亲会的节目,学生冷不防地杀出了一句:“老师,我们的毕业典礼,你会哭吗?”全班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我的答案。 “我才不会哭。我怎么可能会哭?当时我就这样脱口而出,甚至还有点自信,就差没有拍胸保证了。”35双眼睛盯着我,我堂堂大丈夫哪里可以说自己会掉泪。不就像以往一样,平静地目送毕业生走出校园而已。身为班级任的我们,每3年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离别。毕业告别,不过是三年一度的常态而已。 这句话说出口时,我觉得自己可以是一座冷静的海岸线,能任凭情感的潮水冲击,而始终岿然不动。我应该不会哭吧?之前他们精心制作的教师节影片,我也拼命忍着,然后微笑看完。 意想不到的是,我显然低估了这次离别对我的冲击。有时候别对自己的眼眶太过自信,因为眼泪它真的控制不住,它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毕业典礼暨恳亲会在12月进行,那是离别的季节。毕业生缓缓进入礼堂并站上了舞台,合唱了两首曲子,其中一首是我为他们挑选的毕业主题曲:〈亲爱的旅人啊〉。觉得这首曲子歌词充满了诗意和想像力,搭配优美的旋律让整首歌曲更加动听。 音乐响起时,我还勉强能够靠着深呼吸,试图维持平静。可当百多个孩子清亮的声音汇成一片时,他们才刚唱出那一段:“每个恋家的孩子,都会扬起远行的帆……”胸口就开始发闷,仿佛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我有点难以呼吸。我摘下了眼镜,跟眼泪最最后的抵抗,尝试不让眼泪落下。 变成了嫁女儿的父亲 合唱结束,孩子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下舞台,踏上红地毯离开。背景音乐换成了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这一路短暂却又漫长,3年的点点滴滴像跑马灯一样飞速闪过:在课堂上一起埋头苦读、孩子做实验时的认真、健儿在草场上驰骋的身影、失败后不服输的表情、红尘作伴的毕业旅行、一块儿埋下的时光胶囊和梦想、十年之约的憧憬…… 忽然意识到,下学期这些熟悉的面孔将再也看不到了。回忆汇聚成一股汹涌的洪流,冲垮了无畏的坚强和冷静。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为的是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日子。那一刻,我仿佛变成了嫁女儿的父亲,哭着把女儿嫁出去。家长见状,还给我递几张纸巾,劝我别太难过。 告别之所以如此动人,正是因为它蕴藏着浓烈的情感,是平凡岁月中的一抹亮色。那句“我不会哭”,其实是一种掩饰,是对自己情感的自欺欺人。我从小被教育要坚强,要控制情绪,特别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文化观念,让人总以为泪水是一种软弱。但在那一刻,我明白原来眼泪不是脆弱,它恰恰是一种强大的情感表达。不经意想起刘德华的歌:“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离别时,我不会再轻易许下“不会哭”的承诺。如果可以回到半年前,我要把这句话给删掉。当学生们问我:“老师,你会哭吗?”我想我会更加坦然地回答:“肯定会的。同样,我也希望可以帮你弄哭。” 因为我们的感情,值得这份眼泪。
3月前
2024年年杪李亚遨先生离世,接到噩耗当下感慨万分。从第一日入院,他就在脸书固定记录住院小日记,后来中断了,还以为已经出院回家休养。回看我们的WhatsApp记录,他发的最后一封私人信息是在我离职以后,询问马大附近是否有student house。没想到那会是我们最后的来往联系。 当初我应征馆员一职时,他是三位面试官之一。面试以前对华文教育历史和林连玉纪念馆完全没有概念,也没事前做功课,被提问得一脸尴尬。印象中他话不多,反复检查我的履历表,眼神怪异地看我,但除了介绍馆史和工作范围,他对于我在马来亚大学念硕士特感兴趣,聊比较多,还问我是否华文学会的会员。原本以为面试结果糟透,求职无望,将近一个月后他亲自发WhatsApp信息,问能否在一周后入职。 同事尊称他为李生,他职务甚多,在纪念馆是管委会主任,与我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对接的工作内容大多是文字编辑,以及特殊嘉宾参访纪念馆的行程。每月的纪念馆内部会议和行政部会议,他都拄着拐杖搭公交来纪念馆参与,早到的话会上六楼客房小睡,偶尔抱恙居家线上会议,从未缺席。 工作一段时间了,对他的了解也比较多。得知以前他是华文学会理事,所以对马大毕业生都格外留意。也惊讶他原来装了一颗义眼,解开了面试时的一个小误会,同时佩服他做编辑工作的那只单眼比其他人还要锐利,总能从文章中找出错字。除了纪念馆事务,他在林连玉基金还有更多的身分和职务,但凡所有大小活动、董事会议、团体来访、座谈会、交流会等,他都尽力出席,战战兢兢尽责职务。 林连玉纪念馆建成以后,最让他牵挂的是第五展示区一事,这个项目因疫情影响而耽搁了几年,但总算在2022年3月竣工,使得纪念馆展区能展现更全面的华文教育历史。另一件事是《林连玉全集》编撰项目,由于整理林连玉生前著作和相关研究需要花费投入大量人力资源,这个项目一直迟迟未能正式展开,仅有徐威雄馆长注解的《注本华文教育呼吁录》一册出版。现在只能寄望他日这套全集能够问世,完成这件未竟之事。 周六与前同事一起到李生的灵堂前吊唁。葬礼简约低调,符合老人家生前一贯的生活模式。现场摆放其一生编纂和撰写的著作,配合照片播放来回顾人生轨迹。与仍在职的同事聊起昔日往事,当然也提及李生的一些故事,原来李生在某个场合说过他此生已无悔了,要完成的事都已经做到了。周一火化仪式后,家属带骨灰到纪念馆巡礼,为其奉献华教的一生划下完美句点。 佩服他们为华教奉献的精神 随着李生的离世,林连玉纪念馆在短短两年间失去了三位重要华教前辈。 我任职馆员的最后那年,离会员大会还有一个月左右,打算连任蝉联主席的吴建成校长,因为中风晕厥将车子撞到邻居的家门,送入医院抢救不到一星期,又因心脏衰竭而离世,当天正是5月13日。噩耗发到公务手机讯息,我是办公室里第一个读到的人。那时候,办公室处于周六的宁静,同事各有各忙的,空气里只有键盘敲打声、空调出风口呼吐冷气,楼下车辆不多,没有访客参观纪念馆。在这么日常的时刻,很难相信一个很熟悉的人就这样死了,因为就在不久前,吴校长还在纪念馆里商讨全国公演《初心》舞台剧一事。当天下午的国际博物馆日开幕礼,李生致开场词,谈起吴校长时哽咽万分。林连玉基金董事会临时建立治丧委员会来承办校长的丧礼,为了张罗会员大会一事而忙得晕头转向的同事,一下子又增添了新的工作。不到几天,办公室里堆满来自半岛各地盖天铺地的悼言、帛金、花圈。 在沉闷无趣的工作日里,校长是同事经常调侃的对象之一,尽管因行政事务缘故而对他偶有微言,谁人在心底其实都非常佩服他为华教奉献一生的精神。513以后,马来半岛进入某种实质意义上的白色恐怖,还年轻的吴校长担任春雷文艺大汇演筹备主席,被政府以内安法令扣留长达8年,没有获得公开审讯的机会,仅以“被怀疑是共产党员”的理由塞责。在他获得有条件性释放之后长期投入华教工作,作为继续向政府抗争的行动。“宁可倒在华教征途上”,恰恰是校长在去世两个月前接受报章访谈时说的。 整理资料时,我们想起一些关于他的趣事而不禁开起小玩笑,笑声消退后众人陷入沉默,避开彼此的眼睛。同事J曾在过去一年内陪同吴校长北上南下,跋涉几千公里巡访各地区联委会。在那几天长达数小时在公务车度过的时光里,J不止一次聆听吴校长谈华教复兴计划,那种不容他人否决的坚持和顽固,让J的肚子里同时塞满了怨气和钦佩,酝酿出极度复杂的心情。或许我们谈起吴校长的那个时刻脱离现实场域,在我们的笑声里继续活着,而笑声消失的一瞬间,校长又离我们很远很远了,让人不忍想起,他真的不在了。 吴校长出殡当天,父亲载送深斋独中的师生前来致意。安全抵达殡仪馆,父亲的护航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在入口处登记后,我带父亲到一处空位,递上咖啡糕点补充精力。身边进进出出许多不认识,忙着交谈的人,都是年龄相仿,比父亲还要年长的老年人,空气里蔓延着一种香水味也掩盖不了的味道。 “是莫泰熙老师,”父亲指向吴校长生前的好朋友,也是被誉为华教园丁的老前辈,我在处理馆讯时曾与他有几面之缘。 莫老师正在向家属问候致哀,同事递过去的一次性口罩,他只是拿在手里。 “他经常到独中给学生讲华教故事,大家都很喜欢听,”父亲说的场景,我在纪念馆档案里存录的影片里看过,学生积极反应,与他有很多互动。父亲还说,《初心》舞台剧曾在深斋独中大礼堂公演,不过台下一半的学生在黑暗中睡去了。 吴校长的葬礼仪式在一阵喧哗之中结束,很多人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聚拢在灵柩的不同位置,拿出手机微笑自拍。投影幕上依然播放着校长生前意气风发的个人照,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灵柩,以及那些还活着的人。李生和莫老师伫立在前方,凝望校长的照片良久,几个星期前他们才在办公室内谈笑风生,畅谈未来要推动的华教计划,如今征途的路上少了一人。 我在人群中找回枯木一样的父亲,一起走楼梯间回到地面。我走在他的背后,同一件我从小见他就穿的旧衬衫似乎比之前更大件了些,显得身子特别单薄。我跟车上的他道别,他转过头问:“你下次几时回家?” 一个月后,莫老师感染冠病后与世长辞,与校长相会去了。我在家庭WhatsApp群里发出这则消息,父亲已读不回。这次,我没告诉他李生的死讯,但我想他应该从学校或者报纸上知道这件事。 回想3位已逝者,他们的葬礼我都有出席,他们的遗容也瞻仰过,但无论怎么努力回忆,就是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反而他们还活着时的谈吐举止记忆犹新。也罢。有时候遗忘人们逝去的事实,以为他们其实还活得好好的,这样的自我欺骗对还活着的人而言或许不那么难受。
3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