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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

10月前
11月前
主持人,您好! 我是一位退休公务人员,先生已经过世了很多年。原以为退休后的生活可以含饴弄孙乐,可是事与愿违,家里的唯一儿子为了发展事业,他总是说不急著结婚。 因为体质的缘故,我是一个很难怀孕的女人,结婚10年后才生了一个孩子。我和儿子的感情很好,从小到大,无论大小事,开心不开心的,他都和我说。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感情的事,也没有看见他和什么人拍拖。 我原本是以为他想在事业上拚搏而暂时不想结婚生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唯一的儿子的另一半也是跟他一样是男儿身,我很生气也很惊讶,我又应该如何面对身边的亲戚朋友呢? 现在儿子还说了他会想继续留在国外发展事业而定居,因为他的另一半是当地人,而且哪里也接受同性人结婚,儿子还说要接我过去跟他一起生活,毕竟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他并不太放心。 可是我无法接受他们的关系,主持人,我应该要怎么做才好呢? 难过的洪妈妈上 了解内心想法 建议心平气和与孩子沟通  洪妈妈: 你好,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愿意把心中的烦恼和困扰以文字对我们说出来。 从来信当中,理解到你期待唯一的儿子结婚生子,盼望老来可享含饴弄孙之乐;可惜事与愿违。当得知儿子的选择是同性伴侣,这让你感到震惊和措手不及,并开始担心,不知如何面对亲朋戚友。 相信你主要的压力和担心是来自于他们异样的眼光和闲言闲语。对同性恋或者是同性婚姻,一般上大多数人仍难以接受,无形中让你觉得很困扰和倍感压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自己和孩子的感情很好,可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感情上和性取向的事,如今他对你坦白告知他的另一半是男儿身,你自是无法接受,感到震惊和生气,在你心中如长了一根刺,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你无法接受他们的关系,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姑且让我们一起多方面来探讨这相关的问题。 你提到孩子和你无话不谈,可是当他告诉你准备和他的男性朋友结婚时,你却无法接受。 每个人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 首先,我们不妨先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坦诚的与孩子沟通,耐心聆听,去了解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相信通过良好的沟通,坦白诚恳讲出内心的话,深刻去了解彼此的想法和期待,血浓于水,母子连心,或许他能感受到母亲的忧虑其实是带著满满的爱,给他机会对你毫无保留的谈他的恋情。 孩子选择和你坦诚相告,相信他是尊重你的,并且想要得到妈妈的祝福和认同。身为父母,都希望孩子能找到幸福,凡事都会为孩子操心;但是孩子长大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想走的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如何过自己的生活,同时学习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不妨学习把担心转为祝福 我们常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可是当他们说出不是我们期待而且是重大课题时,我们却很难接受,我们感到难过、失望,甚至排斥他们。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事实,我们不妨学习把担心转为祝福,这将会孩子乐于看到的。 此外,鼓励你可以通过关于同性恋的资料(文章或记录视频),让自己对这方面有更多的了解。这是一个逐渐学习的过程,需要一些时间吧,确实不容易,但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未来的幸福,这番努力还是值得的。 你儿子也提出要接你一起过去国外生活,以便他可以照顾你,由此可见,他的确是很孝顺,不想让你孤单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可以感受到他非常在乎你和疼爱你。 既然孩子邀请,你不妨亲自到当地去见见孩子和他的另一半,尝试去了解孩子的伴侣。别急著去排斥对方,毕竟人是需要经过相处一段时间才能了解对方的人品。 可去体验当地生活方式 认真去了解他们对于未来生活的规划,找到他们共同前进的方向。同时你也可以去体验一下当地的生活方式,文化风俗,居留一段时间才慢慢决定是否要过去和儿子同住。 在这现今二十一世纪里,我们看到大多数都是异性婚姻,同时我们也会看到一些同性婚姻的存在。男女婚姻,幸福的大有人在,相对的,离异的夫妻也不少。毕竟在婚姻关系里,该如何坚持一起携手走下去,才是关键点。美满的婚姻到底是秉著什么样的信念可以走到最后,无论是异性或者是同性婚姻,都是人生的一门大学问,你也是过来人,相信你深切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另外,关于含饴弄孙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现今社会不论异性或同性婚姻都有通过领养、代孕等各种其他的方式拥有孩子,但这都得视孩子与伴侣的意愿为主。 只要勇敢面对现实,给自己和孩子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以孩子的幸福和快乐为前提,尊重他们的选择;别人的闲言闲语我们无法控制,也就不需太在意,让自己感到太大的压力。带著感恩、惜福、慈悲心,站在孩子的立场去看问题,多些同理,全方位去探索生命的意义,人生的价值。 不管生活在那儿和谁生活在一起,都自在喜乐,开开心心过每一天。 祝福你 心宽自在 主持人 启 ■小启: 生活中,难免有不如意、不愉快;人生的道路上,偶尔会跌倒、甚至受伤。《让心亮起来》愿意听你的细诉,并安排辅导机构为你排忧解难。 读者无论在亲子、生活、学习、职场、家庭、爱情、友情、感情、人际关系等方面,遇到困扰或感到迷惑,都欢迎写信来交流,寻求心灵咨询。 不过,《让心亮起来》并不是一个来函必答,有求必应的专栏。主答机构有绝对权力拒绝答复不宜在报上讨论的议题,或是性质类似的问题。希望读者予以谅解。 来函请寄: 《让心亮起来》负责人 12,JALAN MAJU, TAMAN MAJU JAYA, 80400 J.B. JOHOR. 或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新山佛光咨商室(佛光山新山禅净中心) 地址:48, Jalan Sutera Merah 2, Taman Sutera, 81200 Johor Bahru. 心灵专线: 1)017-289 0635 2)017-289 2134 3)017-289 3250 开放时间: 星期二至六 7.00pm──9.00pm 星期日 9.30am──11.30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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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颖萱/柜子(上) 前文提要:隔壁家芒果树梢那几只乌鸦仍旧很吵。七里香依然很香。而父亲也照样没有半点消息。 五、 我想,我不应该一直向你述说弟弟。或者,就聊聊我自己吧。 我叫张晓芳。今年24岁。天蝎座。喜欢吃冰淇淋和火锅。 我在家中排行老大。母亲在我5岁那年给我生了个弟弟。听隔壁家老婶婆说,我母亲生下我弟弟之前曾经堕过3次胎。直到怀上的是我弟弟,我母亲才把他生下。 这些年来,我与弟弟皆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我父亲在我弟弟出生第二年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下了班便没回过家。 巴刹卖菜的儿子阿光,他在我18岁生日那天偷偷和我说,有人看见我父亲在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在我们这座小镇唯一的火车站里共吃一碗牛腩面。 我对阿光的话一直半信半疑。母亲说过父亲从来不吃牛肉。他怎么可能吃牛腩面呢? 然而,这却是这些年来我仅知的关于父亲的消息。 父亲失踪那天早晨,他就像往常那样送我上学。一路上我们经过了熟悉的街道与商店。我看见光头佬又再牵着他家小白在路口那户人家的红毛丹树下撒尿。他每天都带小白到那里撒尿,气得那户人家在树下摆几个花盆挡路。无奈却没有半点用处。那天,路口那盏街灯一样忽明忽暗,穿着长袖长裤的清洁捏捏早已开始刷刷扫街,一切看起来就与平常并没两样。 转出我们家那条小路往左走,我与父亲先来到顺丰茶餐室。父亲照样吃云吞面配咖啡乌,并给我点了半生熟鸡蛋配kaya牛油面包。那天的kaya像平常那样甜牛油也很香,父亲也一样很少说话。从来,没有人想到父亲会那样忽然失踪。 芳,你最大,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好好保护他,知道吗。 打从弟弟出生,父亲带我到医院去探望母亲与弟弟时,他便开始那样对我说。 弟弟小时候非常调皮,他总是喜欢咬我。母亲说那是因为他开始长牙的缘故。每次他咬我,我都很想反咬回去,但是想起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只好偷偷自己躲起来哭。 如果父亲发现我哭,他就会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问我怎么了?有时候他也会摸摸我的头,然后帮我把眼泪抹掉,笑着对我说你看你变成哭包,不美了咯。 比起母亲,我觉得父亲比较疼我。但是他也很疼爱弟弟。为弟弟办弥月礼那天,父亲准备了一头比黄牛还大的烧猪祭祖。隔壁老婶婆多年后回忆起时,还咂咂嘴告诉我她记得那脆皮油香。然而,我只记得那天母亲牵着我的手站在门口看18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用8支长长的竹竿把那头大烧猪抬起来围着我们的屋子绕了3圈,然后才把它放在祖先灵位前。那天,母亲笑得十分开心。我从来未曾看见母亲那么开心过。 拜了祖先传了祖柜,父亲在众亲戚面前打开早已藏在祖柜里的红包封。那里预先写好了他与母亲给弟弟起的名字。当时我并不认识那3个用黑黑臭臭的墨水写的究竟是什么字。后来母亲教我念弟弟的名字时,我终于知道原来那3个字是“张耀祖”。 六、 喂,张耀祖,你姐姐在家吗?我拿了菜来给她。 阿光拿着两大包蔬菜来我家。看到他又再送菜来我家,你便知道来自金马仑的菜车今早又开进我们这座小镇来了。 那天,弟弟刚好正要上街,他在我家路口遇见弟弟便嚷着问。阿光的语气每次都那么不可一世。仿佛他父亲被人称作菜王他便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王子那样,凡事都那么自以为是。他喜欢我,但是我与弟弟都不喜欢他。只有母亲对他处处称赞。 学一学人家阿光。那么懂事又孝顺。年纪小小就出来帮他爸爸开档。从来都没有半句怨言。每当我与弟弟坚持主见而不顺从母亲之意时,她便会把阿光搬出来向我们碎碎念。 喂,张耀祖,你姐姐到底在不在家啊? 弟弟假装没把阿光认出来,也没听见他在叫唤,奋力踩着他的脚踏车继续向街上驶去。 七、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从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开始,我便老是看见那些恼人的小东西。那灰灰白白细细小小会弹跳的东西。它们就像癌细胞那样迅速吞噬整间屋子的墙壁。 起初我只在弟弟的房间发现它们。在那原本放置老柜子的角落,有几只灰灰白白的点,没头没脑的从墙上弹落地上又从地上回跳上墙。我原本并不以为意,不消几天,视线投落之处尽是灰影幢幢。 我试探性的伸手朝那灰影轻轻一压再缓缓一拉然后放开,它们便像永不熄灭的流星划在夜空那样,白墙顿时留下一抹淡淡的灰。 你有看见那些小东西吗?我问弟弟。 没有。他回答。 它们明明就在那里。客厅、厨房、杂物间,还有我与母亲的睡房以及跨出大门的外墙上。那细细小小比蚂蚁还脆弱的东西。 妈,墙上爬满许多小东西。我告诉我母亲。 母亲掀起她的老花眼镜聚精凝视了我所指点之处。片刻,她转身对我说,你怎么好学不学,学你大姑那样臭眼睛。 我顿时觉得我母亲瞬间变得非常不可理喻。她怎么可以轻易的把我与我大姑放在一起比较呢? 我大姑在我父亲失踪不久便搬离了我们这间祖屋。母亲曾说过那是因为她时常在家里看见那些小东西。对大姑而言,那些捏不完杀不尽的小东西简直是噩梦。它们都是屋子不干不净的象征。于是每在一个新地方发现这些小东西的踪迹大姑便连夜安排搬家。 开始时我们与大姑依然保持联系。但是因为她搬家搬得实在太频密,以致母亲之后都不再过问她最新的住址。其他姑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后来只有在大姑有事要找我们时,才会看见她穿着那身藏青色柔丝连身裙出现在我们家大门。 我小时候并没注意到这些小东西。如今我终于体会到大姑当年的烦恼。 是虱子。母亲说。 我怀疑它们是随着老柜子的搬动而从弟弟房间扩散到母亲房间的。再加上母亲终日不开风扇又不开灯,家里老是潮湿又昏暗,有助了它们迅速生长并扩散。 你真的没有看见那些小东西?我反复问了弟弟许多许多天。 有。后来他终于承认。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其实很想马上搬家。 搬到一处没有虱子的地方。让我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由得它。弟弟的回答让我很惊讶。 不能。我说。它们存在于屋里各个角落。 那它们会咬你或造成你皮肤敏感吗? 我无语。 不会,就别管它! 不行。我默然不语。 八、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也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去。举目之处一切似幻还真。虽然并不是在梦境里,但却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幻觉,而哪些又是亲眼所见。 我越来越不能忍受那些恼人的虱子了。 它们从墙上跳进我的生活。 在我笔记本的字里行间,我总是看见有几颗灰灰白白的点在移动。每当我打开电脑要打份工作报告或计划书,它们便在键盘上跳动游走。逗号右边有个点,1号左边又有个点,它们与它们都长得非常相像。我分不清究竟谁是谁非。 只要有三五个灰点白点聚集在一起,我便看见它们在轻轻跳动。 然而母亲依然坚持不开风扇又不开灯。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反复对弟弟说。 无论我怎么抹、擦、清、扫,它们依然存在。放再多除虫剂都无效。而且越长越多。 我开始吃不下饭,也开始失眠。每每看见那些会弹跳的点我便呼吸困难。在短短时间内,我瘦了很多很多圈。 我们把那个老柜子拆掉吧。弟弟对我说。虱子窝就在那里。 那母亲怎么办?我仿佛想起什么。 拆了再打算。弟弟回答。 你肯定不会相信,当弟弟打开柜子把包裹着他的胎毛的红布取出时,我们竟然在老柜子镶着的镜子里看见与弟弟长相非常相似,只是稍显衰老的男人。 我们合力把柜子劈开,再把那面镶得紧紧的镜子摘下砸破。那个与弟弟长相非常相似的老男人竟然从碎片中跌出来。 母亲听见噼噼啪啪声便从后院冲了过来。她愣在房门旁,就像此刻的你那样。你或许不会相信,那个老男人竟然就是我失踪多年的父亲。(2月10日续) 相关文章: 陈颖萱/柜子(上) 陈颖萱/柜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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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文学流行于世,同志文学由来已久,但多数为海外著作。本地的同志小说,你看过吗?本书集合两位作者的作品,《仰光系列》收录11篇由棋子所写的马来西亚同志短篇小说,《背光系列》诗集由无花写作,两人在2017年合作出版,书名源自缅甸的古都“仰光”。 在马来西亚,同性恋群体犹如“房间里的大象”。他们无法公布于众,不能为自己的身分骄傲,只能乔装打扮,隐去姓名,淹没于时代的洪涛。马华同志文学经常反映同性恋遭遇的现实和困境,没有耽美文学的“美”和“梦幻”,有的只是苦甜共存的心酸。 《仰光》系列小说的人物,他们不是成功人士,或名门贵族,而是生于边缘的普通人;〈最痛的痛〉因邻居报复而患上HIV病毒的主人公;〈美距〉得不到喜爱之人回应的泰国之旅;〈近黄昏〉画家与富翁老人的忘年恋;〈FAHAM〉佛教与伊斯兰教碰撞出的火花;〈仰光〉华人与马来人的跨国思念之情;家庭、文化、宗教、政治,时代背景等等,都可能成为同性恋人爱而不得的因素,加上马来西亚特殊的文化背景和地理环境,小说蒙上一股浓厚的南洋色彩。每一篇短篇小说,仿佛在回望不同普通人的人生,他们没有主角光环,我们犹如生命中的过客,了解他们曾经历的惊心动魄的爱恋。 现实的残酷与无奈,在世俗禁忌下流动着波涛暗涌的情欲。 《背光》里,月亮、黑夜、咖啡、梦境等等都化为同性之爱美好的寓意和象征,一首首情诗包裹着炽热滚烫的爱意。无花不强调性别特征,只有“你”和“我”,人人都可以成为无花情诗的主人公,暂时忘掉世俗的眼光与条框,就像是回到原始社会,没有道德与边界,有的只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隐晦模糊的欲望。“倘若这已是一生当中/一段无法追溯的憾事/我将竭尽全力谱写一首诗歌/悼念你和荒唐的自己”——这几句出自〈前传〉的情诗,没有一个“爱”字,却仿佛写出许多同性恋人无法白头偕老的遗憾。 女性角色形象贬义化 除了棋子和无花的作品,《仰光》还收录一篇许通元的论文:〈龙凤书到同志核心:跋《仰光》/《背光》〉学术化的评价两位作者的叙事手法,也讨论马华同志文学的特色和发展。许通元是马华同志文学的重要人物,他曾主编、写作许多同志文学主题的期刊和小说,能在这本书看到许通元的身影,并不意外。 虽说《仰光》易读,文字凄美,但阅读时心中不知不觉浮现一个问题——小说大多以男同性恋视角展开,女性角色多数为男同性恋的妻子和妈妈,黄脸婆、固执传统、边缘化等等,单薄、贬义化的形象。同样是性少数群体,女同性恋的刻画少之又少,这能不能算是马华同志文学的局限呢?不过,马华同志文学能发展到今天,实属不易,期待越来越多的本地作家能参与其中,添上隆重精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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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第一宗爱滋病的病例于1980年出现在旧金山市的时候,美国社会出现一股“恐同”热潮。这股集体恐惧症的缘由来自美国当局和医疗精英以“男同性恋免疫缺乏症”(Gay-related Immunity Deficiency)来称呼这种前所未见的传染病。与此同时,以天主教为主的美国宗教团体开始“妖魔化”这个疾病,自此爱滋病患者开始遭受社会极度异样的眼光。 安东尼·佩特罗(AnthonyM.Petro)在他的著作《神的愤怒:爱滋病、性取向和美国信仰》一书中,一针见血地剖析爱滋病患者在美国社会遇到的困境。除了在医疗上面对的技术问题,患者还要承受各种社会压力。爱滋病一开始是在男同志群体之中互相传染,其中的原因被认为是不安全性行为所造成的。对此,宗教团体迅速将爱滋病定义为上帝惩罚同性恋者的疾病。 不久,社会开始出现与男同志群体没有关联的爱滋病患者,比如共享不干净针筒的吸毒者、被伴侣传染的女性,以及在母胎就受感染的孩子。即便如此,这些患者依然遭受很严重的歧视眼光。人们应该察觉到爱滋病毒并非如宗教团体所说的,是上帝惩罚男同志的疾病。然而,一些宗教团体为了维护宗教界颜面,竟然表明美国社会包容男同志,因此遭受上帝的全面惩罚。可想而知,这番言论引起了知识分子和无神论者的激烈反弹。 作者梳理从发现第一宗爱滋病病例到美国政府、宗教团体和民间团体如何应对这波新世纪的疫情。宗教团体“妖魔化”爱滋病和爱滋病病患的论述,想当然耳引起民间团体的极度不满,以至于在后期演变成以ACTUP(AIDS Coalition to Unleash Power,中译名为爱滋病释放力量联盟)主导的“阻止教堂”(Stop the Church)抗议活动。尽管过程中抗议分子干扰教堂仪式的过激行为备受争议,这项活动最终成功引起社会各阶层人士的关注。日后男同志的人权获得公平对待,很大程度上是获益于这场抗议活动。 上帝惩罚同性恋群体? 人们对待疾病总会有莫名的诠释。18世纪后期的欧洲社会视结核病为浪漫主义的“灵魂病”,而把侵入体内导致内部溃烂的癌症视作比较低等的“身体病”。即使医疗科学越来越进步的今天,人们依旧动辄诠释一种疾病背后所蕴藏的意义或者宗教上的“真理”。以2019年底暴发的冠病为例,网络上尤见于本地友族同胞转发的脸书贴文,不乏“这个病毒是上帝针对同性恋群体的惩罚”之类的论述。这套论述的逻辑固然是多么的荒诞,但是看到相关贴文底下的点赞数和转发数,本人还是不禁感到战栗。 宗教人士基于经文的教义而唾弃同性恋群体是个人信仰的自由。但若假借上帝之名义来谴责(或者嘲讽)特定群体罪有应得的行为,无异于对病患雪上加霜,更有羞辱宗教名声的嫌疑。发现爱滋病的40年后,Covid-19的崛起或许是让全世界的人们重新思考本身的宗教和道德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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