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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

3星期前
4月前
“再警告一次,那里的环境真的很恶劣,没有厕所没有水没有电,蚊虫也多,你记得多带两罐防蚊喷雾下去。” 我紧张地点点头,套上防晒外套、脖子贴了防蚊贴、袜子拉高、喷两层防蚊喷雾后,再将喷雾依次传给导演、演员、摄影、灯光师等等。副导E看起来如临大敌,蚊香都准备了几盒,还像是学校的巡察员在巴士上来回监督,确保每个人都喷上了防蚊喷雾。 巴士停下,一位身材肥胖的印裔妇女坐在小屋里,握着她那表面龟裂,因为持续使用行动电源而微微发烫的智能手机看些短视频。对于自己的工作,她有一种过于漫不经心的自在,只有等到E自行推开厚重的大门给巴士进入,她才拿出一本沾满褐色油渍的蓝色记账本,让E登记所有人的资料。 记账本迅速地传到我手上,与商场苛刻地一张张检查所有人的身分证不同。在E的指示下,我只在上面写了其他人简短的洋名,电话号码统一给了一个。那印裔妇女打了一个哈欠,突然雷声作响,导演看了看天,对着道具师说道:“快点,快点,我看待会儿天都要帮我们拍戏。” 今天的戏只是荧幕上的一段回忆,事业有成的女主角回忆起小时候和妈妈住在破旧的渔村,和妈妈一起盯着漏水的天花板,心想以后一定要住进大洋房,给妈妈一个好的生活。负责找景的人替我们寻了这个号称是“新加坡最后渔村”的地方——Jenal Jetty。所谓的渔村,其实不过是3栋小屋子连在一起,屋子中间有一片课室大小的农地,种了些番薯叶、菜心和青葱。农地对面有两个大鸡笼,几只肥硕的大公鸡困在铁笼里拘谨地左右转身,互啄同伴,一声声鸡鸣听起来都有气无力,仿佛只是对这有点闷热,又始终不下雨的天气发出两声牢骚。 农地左边则是3个一人高的塑料盒,专门搜集雨水。塑料盒上装着漏斗,暂时看不见有什么过滤设施,就连黄铜水喉看起来都有些破旧,可至少没有生锈。往更里面走去,就是一条百米不到的独木桥,几艘装有电动马达的小船停在旁边,晒着一些绿色尼龙渔网。几个红色塑料箱零零散散地倒扣在桥上和船上,应该是仔细清理过,鱼腥味竟没有想像中的重。 就这?我不禁在心底咕哝。这座渔村不似村,要说环境艰苦,那情况更糟糕的渔场或新村在马来西亚比比皆是。我搓了搓鼻尖,不晓得是不是雨水浸湿土壤的味道太强烈,盖过了那应有的鸡屎或鱼腥味。一条粪便滑过蓝绿色的海面。啊,原来还是有厕所的,只怕是没人敢上。 在我看来不算艰苦的环境,却迅速地给今天的小演员带来过多的冲击和伤害。小演员一下子挠挠大腿,一下子搓揉眼睛,只差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我们等了一会儿,等不来理想的倾盆大雨。道具师只得匆忙地拿着便携洒水器去装塑料盒里的雨水,再和摄影小弟合作,一位按压抽气泵,一位抵着天花板的下方,做一个小型的雨幕,营造倾盆大雨下屋顶漏水的假象。 屋主H一开始还告诫我们别弄湿外面的地板和家具,但剧组就像一组不容拆卸,运转迅速的机械,副导E不断催场、摄影和灯光师烦恼着如何营造出下雨的效果、化妆师拿出褐色粉底涂黑小演员白嫩的脸颊。我打了声简单的招呼,询问时已经把晒在屋檐下的衣服收起,给屋主H的晚餐盖上防水的盖子。H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前,两碗绿得发黑、只有拳头大小的蔬菜,还有一条10厘米不到的煎鱼都装在传统的公鸡碗盘里,最后盖上挡水用的罩子。 屋角传来砰砰的搬东西声,水管里的水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屋檐泄到地面,一束水在演员头上,一束水在镜头前面。再怎么珍贵辛苦收集的水,几个镜头后也消耗了一半。H一闪而过的心疼表情没入任何人的眼,大家都只在别人的家里鸠占鹊巢般地工作。 一个丑陋的,被涂上黄漆的塑胶娃娃塞到了小演员手上。导演蹲下身给今天的两位主演讲戏,语速极快:“妹妹你要想想看,喜欢这里吗?要住在这里吗?不要住是不是,要想‘我不要住在这个漏水的房子’,把这个桶放这边,再把这个桶放这里,妈妈把桶递给她后,看着天花板,想这屋子那么破,天花板漏水漏成这样,这样的房子能住人吗?” 演妈妈的演员了解指示后确定地点头,而小演员似懂非懂,心急的副导E努力引导着小演员,询问道:“小妹妹你以前看过这样的房子吗?” “没有。” “对啊,你看你多幸福,可是这个角色要住在这里很久,看那边的妈妈,哇,她要拿好多桶装住雨水,屋顶漏水得那么厉害,你会不会心疼妈妈,觉得妈妈很可怜。” “导演,这个雨水下得有点小,你看这样可以吗?” 现场没有人为这荒诞的一幕发出一声嗤笑。哪怕水下得很虚假,打湿了屋主H不晓得储存了什么东西的红色塑料密封桶。我环绕四周,屋子外沿的栅栏是商店里买的那种绿色网格尼龙,从屋檐延伸出去的是透明的波浪形沙篱网,晒衣架是一条长长的鱼线,更后面的地方是一堆装卸渔获的透明保丽龙盒。一句咒骂突然钻进耳里,E说,她的脚被蚊虫咬了。 人们对身旁的困苦视而不见 一个半小时后,拍摄终于结束。小演员原本白嫩嫩的包子脸上如今有浅褐色散粉伪装的尘土痕迹,还有几个货真价实的蚊虫咬痕。她哭丧着脸牵着真妈妈的手,演妈妈的演员则匆忙赶去下一场活动。摄影师们拿着雨伞,在小雨下搬运器材。导演随口问了句这里哪里可以打车啊,屋主H像是终于把恼人的旅客送走,心情轻松了些,竟然主动回话:“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辈子连MRT也没见过。” “哇,竟然还有这种事。”导演惊叹。是要说现代人对于落后的乡下生活毫无认识吗?电视上那些第三世界的贫穷和饥饿不停地作为奇观,带着悲情进入观众的视野,形成一种安全的戏剧效果。但回到了现实,人们却对身旁的困苦视而不见,对于所谓的低端收入人口始终抱着一种观赏珍奇动物的心态,恐惧与不解,好像我们踩着的地不是同一片地,我们拿着的并不是相同的护照或身分证。 他们像是外劳移工,属于城市的幽灵,每日与我们在地铁贴肩,却视若无睹的存在。可就连我自己也从未想过,当我们将这些活生生的人、他们所居住的环境摄入镜头,那些被摄入的人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看待自己。 或许是我那初出茅庐的不自在被H察觉了,当我将衣服挂回鱼线,H主动伸出手来帮我,像是解答一些我未说出口的疑惑:“不用做了,我在这里很久了,知道这里的人有怎样的习惯。” 像是一张太过传统的渔网,或已经年老得无法发出响亮啼叫的公鸡,在这个高速发展的国家里没有任何的进步,在淘汰的边缘悠然自得的活着。说到底,我们也只是打在他老旧屋檐下的一声响雷,留下了恼人的焦恨,让那宁静的海面荡起不安的涟漪;可下一秒,海面还是海面,屋子仍是他打算住一辈子的地方,不会随着一群拿着相机的不速之客匆匆经过而有任何的不同。
7月前
70年代高级英文中学刚毕业就变成无业游民,白天在凿石城伯父的米铺打杂,黄昏就返回家乡破舯舡当社团黄昏班的免费辅导员,指点一群没有机会升中学的少女。母校李校长生怕我“误入歧途”,在父亲的怂恿下,好话一句,男儿志在四方,我无可奈何,只好离乡背井到300公里外,举目无亲的边佳兰四湾岛渔乡(双溪龙引,Sungai Rengit)育本学校当临时英文教师,后来逐渐安家落户,直待了13年成为半个四湾人。 当地渔村都异口同声说白礁岛就是白屿,距离四湾岛大约三十多公里。当年远眺或鸟瞰岛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岛上上附设灯塔,岛礁附件海产特别丰盛。 如果天气晴朗,岳父的两个捕鱼助手海脚没有出现,恐怕又会错过渔汐了。如果碰上学校放假或周末,我会毫不犹豫,准备出海协助他。 岳父出生于笨珍县龟咯山顶,并非马来西亚公民,性格孤僻自卑,自称老粗一个。他在家很少开口说话,除非要我替他写短信向新加坡鱼行替他买渔网、绳子以及铅锤等。 他认为我是一名教师,身材高挑,文质彬彬,气力不足,何况大海无遮拦,处身在大海作业就是冒险的活动。不过只要他心情好,不暴躁,我就有机会参与他们去体验一下渔民在波浪汹涌的大海与天搏斗的精神。 海风习习,凉意沁入心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眼看海鸟低掠高飞,穿过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身临其境,如此情景,简直教人难以忘怀! 约莫半个时辰光景,渔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就到白礁岛附近停下马达,开始捕鱼,他们撒了挂网后就等候鱼群入网,海脚用笼筐钓捕龙虾,我等闲视之,鱼线钓钩扣上鱼饵,将浮子与铅锤抛向海水里,屏息静候鱼儿上钓。运气好的话,就可以钓到石斑、午鱼、鲨鱼之类。 如果天放晴,岳父就把渔船停泊在岩礁附件,我们涉水带着工具捡贝壳,或敲牡蛎(蚝);幸运的话,晚餐就有厨房高手的太太,她熟悉我舌尖的口味,常常亲手清蒸小龙虾、蚝仔米线或蚝煎佐餐,也将酸辣烧石斑与蚝煎送给邻居分享美食佳肴。 离开了四湾岛几十年 1月25日《星洲日报》头版大标题就是引起争议的白礁岛课题。回想2008年5月23日,国际法庭最后裁决白礁岛主权归属邻国新加坡,中岩礁主权判归马来西亚。当时大马与新加坡皆大欢喜,宣布接受和遵守国际法院的判决。随后柔佛州苏丹谕令州政府设立小组上诉国际法庭争取白礁岛的主权。理由是马来西亚中央政府不了解柔佛州政府的人民的需求。 白礁岛就是我梦魂萦绕、当地渔民赖于生存的岛礁。我不知道当年四湾岛的学生(如今大多已是新加坡公民或新加坡永远居民)如何面对白礁岛的主权的争议。正如苏东坡所记叙的“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我也离开四湾岛几十年了,岳父与原配已作古数十年。午夜梦回,往事历历在目,教人不胜嘘唏。
8月前
9月前
在长长的生命湍流中,新年给我的记忆最浓,印象最刻骨的要数那段渔村老屋的换新墙岁月了。每年到了岁尾,腊月十五一过,家里就会无端端忙碌起来。 我家渔村老屋是双层板屋,就用两片隔空的三夹板把一家一家间隔起来。像栉次鳞比的木箱子,藏着我和邻居发小们一则则古早的小故事。每一家都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家墙壁油漆粉刷得犹如混凝土坚实的墙。家家墙上都有默契地挂着老祖宗的手绘遗照,总感觉这样才有传家的味道吧。唯有我们家那面三夹板墙是不及天花板的。其实应该说明是楼板,我们家是没有所谓的天花板的,因为楼上的木板地就是我家的天花板。 就因为墙高不及顶,我和兄弟姐妹在客厅玩乐嬉闹时,常常不小心把小玩具丢进三夹板墙内,随着我们的童年越来越长,丢入墙内遗失的宝物就越积越多。 记得我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惊传政府官员漏夜逐户检举非法物件,看到爸爸妈妈惊慌失措地把我们家报摊上售卖的大陆杂志《人民画报》,一本一本卷起丢进墙内。那是我童年岁月中无法磨灭的惊吓。我一直认为这中空的三夹板墙实实在在就是我家的秘密基地和保险匣子。 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很想觅回我掉在里头的宝贝,就趁家人不在,在椅子后方的墙角处,用刀片弄了个缺口。但事与愿违,连我的小手都无法伸进去。 怀念那段糊墙的岁月 每一年的腊月十五过后,妈妈就会总动员,煮了一大桶的浆糊,准备几把漆扫和一大叠的报纸赠阅版,全家人就开始在妈妈的指挥下,把一份份摊开的报纸涂上浆糊,让妈妈把报纸当墙纸,整齐有序地贴满我们家三夹板墙。邻居们都会围拢过来凑热闹,我们渔村屋子都没有篱笆,有时邻居阿姨们也会过来搭把手完成我们家一年一度的贴新墙大事儿。 同学们偶尔来我家,都会很有兴致地读着墙上的壁报,重温过去发生的新闻照片……这报纸墙可说是我妈妈最前卫的创作,不仅省钱还很环保、有创意,整个渔村就仅此一家。 而后几年我们都长大了,岁末腊月一临,妈妈开始去我们家斜对街的麻将馆向馆主收集用过的褐色麻将纸,我们家的新年壁报墙就成了滔滔岁月江河被遗弃的历史,替代的是焕然一新单纯的褐色墙。对我而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淡淡的失落感。我和小妹就找来红彤彤的红纸,泼墨挥毫,剪纸设计,为客厅的麻将墙增添了浓浓的新春年味,这才有了一点清新的文艺味儿,也成了新年期间亲朋好友来拜年时最佳打卡角落。而我们家几个孩子的书法才华也因此被发掘,妈妈也乐见我们对家里墙壁的用心,就把每年新墙的任务交给我们了。 待我们一个个开始离开渔村,妈妈也不再有精力糊墙,每一年只待我们放假回家过年时,才由我们重新更换墙上的对联和设计。 后来发展商收购了我们居住的地段,妈妈也卖了这木板屋迁离渔村。每一年新年前夕的大扫除,我都会深深怀念这记载太多生命故事的墙,妈妈生前也特别怀念那段糊墙的岁月,如今也成了我每一年岁末大扫除时,对妈妈最深情的记忆。
9月前
10月前
10月前
12月前
1年前
1年前
疫情三年多后,我们3兄妹第一次带年迈母亲出门,目标是亲临双武隆渔村体验天空之镜,夜赏蓝眼泪,品尝海鲜大拼盘。我充满期待,两腿早已跨出去,味蕾更是全开花。 母亲在渔港长大,对海水沙滩一点都不陌生,然而,这趟行程却别有一番滋味…… 晚餐享受了丰富的海鲜火锅料理,我们走在木板桥上,海风轻轻吹送,领我们到凉亭观赏夕阳美景。骄阳如赤红眼瞳高挂青空,转眼已分化成夺目金黄,穿透波光粼粼海面,我的心情为之激荡。吸引我的是浩瀚无垠的青空?还是辽阔无际的大海?又或者只是美得醉心的夕阳红?此时,藏在谷底的繁琐事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思还未了,金黄之瞳已缓缓没入海平线,天色开始灰朦,导游召集大家穿上救生衣,准备下船。 渔船在大海中冲浪,马达声与潮水搏击,浪花在船尾翻滚,此起彼落。冲了约莫半小时,行驶速度逐渐缓慢,犹如渔人划桨前行,没入黑夜。我们停驻海中央,环顾四周,漆黑如墨,只有船头灯闪烁,时暗时亮,俯身船沿向下望,不禁怀疑:蓝眼泪在哪? 坐在船头船尾的渔夫,手握长柄渔网,往海水里捞,星星点点的浮游生物,稀稀落落黏附网中,船上的游客兴奋得拥前扑后,我探头探脑,只望见星点靛蓝,闪着荧光,渔人来回几次打捞,数量依然稀少,一阵兴奋一阵失落。其实蓝眼泪的多少有赖于气候,这回宛如羞答答小精灵,不愿浮出水面打招呼。 船上只有两位老人家——母亲和一位身材中等的老夫人。老人家不能像小孩和年轻人那般拥到网前,只能静候。善解人意的船夫突然将捞起的星点蓝眼泪撒向她们,哇声四起,两老成了“蓝精灵”,欢笑声划破黑夜,萦绕小船。 我们想将蓝眼泪捧在掌心,然而,点滴数量只落在指间,柔软如琼脂,当手机闪光灯一亮,不及一分钟蓝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像玩捉迷藏,你躲我捉,我捉你躲,蓝光闪速落入暗幕里。即使不能将蓝眼泪拥入怀,能荡漾海中央,享受片刻宁静,不失一种愉悦。 我思忖:落在游客手中的小东西,是否意味着生命快结束?若欣赏一瓢发光的蓝后,再将你们送回海洋,是否能延续浮游生命?希望欣赏大自然之余,莫忘爱护海洋,生物才得以生生不息。 这趟行程的第二个卖点是天空之镜。朋友群分享的照片太吸睛,我期待梦幻之美。早餐后,船再度驶入大海,船身越来越近大浅滩却无法前行,我们必须步行前往目的地,眼前所见,是凹凸不平,色泽暗淡的泥滩,浅水都在泥塘窟窿里,与想像中薄薄又平静的浅水滩差距千里,要如何使真实景象,完全对称如清晰镜子反射出来?脑海打着问号。 工作人员吩咐大家先去挖蚌,他们需要做些准备。只见员工拿了耙子扒平泥滩,挖出一个弧形洞,洞里有一窝浅水,再将泥泞堆成小丘围绕洞口阻挡水流,又用类似锌板薄片,面向人造弧洞插入泥滩,形成“天空之镜”。一切就绪后,摄影师躲在彩虹伞下,吩咐游客站在那窝水前,摆出各种姿势,再借助智能手机创造奇迹。当一张张色彩鲜丽,倒影对称的作品展现眼前时,“天空之镜”也结束了。 回到渔村,午餐是海鲜大拼盘,我们品尝各种鲜味,煎炸、炒煮,香辣、干湿,都是海洋子女精心炮制的渔港风味。游这一趟渔港,除了带一瓢蓝,也收获了渔民淳朴敦厚的情谊。
1年前
1年前
  (太平24日讯)配合“岛屿文化节”,台湾8名文化与教育工作者特走访十八丁与老港,为这个传统渔村把脉,更主要的是如何把近将荒废的老港注入新生命,以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8名专业工作者是在槟城留台同学会的安排下抵访十八丁,并看见十八丁与点亮十八丁成员的带领下,参观了十八丁的红树林、炭窑、已关闭的老港培智华小,并体验了“染涩”等传统艺术,然后在交流会上分享了他们心得及意见。       龚卓军:与台同样面对气候变迁   台南艺术大学艺术创作理论研究所教授龚卓军博士在培英华小说,十八丁与台湾同样面对气候变迁的冲击,如潮水上淹及渔获减少的问题,而台湾多所小学也因为少子化而关闭,这与老港培智华小同一命运。   他表示,从气候变迁的地球科学角度观看,十八丁因为有大面积的红树林,鱼捞的生产循环,餐饮观光与一般居民的生活,因此是代表性的关键带,可以去观察人类与物种在气候变迁所产生的变化,并从中找出生态共存及新的原则。   “而老港华小的转型,可以进一步将之改为林休中心或生态的观察站。虽然岛上没水电及网络,却是异数,也会有人对这样的区域及环境兴趣。”   他建议把培智华小旧址设为观察站,让专家及居民到来观测,因为在这里可以见到许多的变化及未来新的形态,也可以发展生态观光旅游。     徐遵慈:培智华小旧址不应关闭   台湾东南亚国家协会研究中心主任徐遵慈说,培智华小校址不应该迁校而就此关闭,相反的可以联络及组织过去的毕业同学,并主办一个盛大的告别会及其他活动,以延续这所学校的生命。   她表示,毕业生在各领域都有不同的发展,他们对学校肯定会有感情,也可以出钱出力作出贡献,在成立一个网络后便会有行动,大家思考可以做些什么,不要让闭校后所有的回忆随风飘散,而是要让每年有毕业生回来。   她指出,十八丁与台湾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双方可进行结合及接连,如与台湾学生进行交流,并通过轮流式拜访交流,以分享双方的经验及知识,做更深入的共识。   看见十八丁总协调庄白棋说,看见十八丁即将迎来成立10周年,而将主办“从风土资源到三生教育”(生命、生活、生态)活动。   她表示,安排到访的台湾文化及教育工作者在十八丁与老港参观,主要是让他们对十八丁有更深入了解,到访者也分享了他们独到的看法与心得。   到访的台湾讲师团包括丘如华、沈昭良、龚卓军、罗文岑、陈冠彰、王荣文、李正芳、林璞及徐遵慈等。而参与交流会者有点亮十八丁主席暨村长黄嫒香、看见十八丁主席蔡汉伦、秘书吴恬盈、十八丁培英华小校长詹月蓉及培智华小前校长林家成等。          
1年前
1年前
疫情之后,他再度回家,记忆中的一切却早已变样。 他在近夜时分驱车抵达,铅灰色的天笼罩着窗外景象,老房子在一片幽寂中默默伫立,相较以往,少了许多人、喧嚣与灯光。他把车停在对街的路肩,撑起伞,推开老房子一贯虚掩的正门,空荡的前庭铺满了枯黄落叶,随着他的步伐嘎吱作响。几只乌鸦突然展翅,从屋檐底下一路飞到路旁的老树梢上,远远观望着打破宁静雨幕的他。 步入前庭那个刹那,客厅的灯光霎时点亮。杂乱的步伐与金属钥匙碰撞的声响在他止步于老房子内门前停下。门开了,门后的她与他记忆中的形象出入甚大。她不再染发,佝偻的背使她看起来更加瘦小。 “阿嫲。”他开口。 “啊,你们来啦。” “家里没人吗?”父亲朝屋内张望。 “都搬走了,就是。”她顿了顿,思考半晌,“就在上个星期左右。” 语毕,她又补上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走了,我更自由,更安静。” 父亲皱起眉头,没有搭腔。 “先进来吧。”沉默持续了半刻,阿嫲侧过身,示意父亲与他入内说话。 父亲与她说话时,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曾经,他总认为老房子的空间太小,可此时的老房子却显得太宽,太广。记忆里总坐满人的那排沙发,如今仅剩一面斑驳的墙。灰色的塑料躺椅孤立在窗旁,紧挨着窗台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空的鱼缸。门廊末端的墙上,总是出问题的老钟已被替换,款式很新,秒针静悄悄地滑行,时间的流逝安静得令人惧怕。 他起身,走到老房子后方。厨房里一片空荡,餐桌不见了,橱柜上零散地放着几罐药丸。水槽旁的铁架上置着碗碟与匙叉,数量可观,一层灰尘附在其上。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二楼两个房间的房门大开,窗帘卷上,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结成足够大的水珠后往下滑。一只硕大的壁虎从房内一角窜到二楼小厅,他顺着它逃窜的方向看,长年以来堆积在小厅的杂物箱已不见踪影,小厅空荡的地板上,只剩下一只惊慌失措的壁虎所留下的尾巴。 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待他回到客厅,话题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上。阿嫲看着他,终于想起要对她的孙子说的话。 “孙啊,你现在还在读中学吗?”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在读大学了。”他补充。“已经是第3年了。” “读大学啦,很好啊,年轻人还是得读多点书比较好。” 类似的话,她已重复了无数次,他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应了一声,权作回答。 “千万别像我一样,没有读书,看不懂字,活得太过辛苦。” 突然,她垂下眼,默默道出这一句话。 她开始叙述过往。那是一个出生在临海渔村的女孩的回忆。女孩向来好玩,不喜学习,加上学校与家的距离太远,于是索性辍学,做起了采椰子、剥椰子的零工。与当时的许多女孩一样,她早早就成了家,离开渔村,随着她的丈夫来到城市。烈日与海浪,换成了清晨胶林的幽暗。她说起了老房子的来历。为了保证空间足够充裕,而特地取出储蓄,将房子拓宽。 “我记得很清楚。”她垂头盯着地板,却不忘强调,“这些事情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他们陷入沉默。父亲很快接了通电话,随即起身,宣告还有公事要忙。 雨在下,阴云未散。离开前,他回头,朝着站在铁栅后方的她挥手,唤道,“阿嫲,掰掰。” 就像以前一样。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