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了一年后之后,陆景华校长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依旧是温文儒雅的长者,对我多是和煦恬然的笑容,最记得的话语是“来,张校长,我们去喝茶聊天”。
聊天的陆校长最怡然,能看到他幽默有趣的一面,话中有趣味,看似无心之言,却是他人生历练的智慧,听在我耳里,变得很有教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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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说的一个故事,是当校长的时候,隔壁孩童采了学校的红毛丹,他问对方为什么你要采我的红毛丹,对方说为什么你要种红毛丹?秀才遇到兵,陆校长笑呵呵无言。
他在校园挥毫:“教育是改变贫穷之阶梯”,启迪民智,他身体力行。当年的学生,一些乖巧和所谓“顽皮”的学生,陆校长一视同仁,循循善诱;学生都已经出人头地,在追悼会上肯定和追思陆校长,他们说的故事,情感真挚,出自肺腑,归功于陆校长的鼓励,影响了自己的一生。
由此可见,陆校长有趋近于教育者完美的人格,发挥了言传身教、思想垂范、精神引领之效,是教育影响力的至高境界;顽童聪明但不识君,有歪理反应,陆校长好好调教,可成才。
有一次,在校园内的活动场合,陆校长、莫泰波董事长(担任了22年校长),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站着聊天,突然有同事趋前叫了一声:“校长!”他微微一笑,机智反应说:“这儿有三位校长,你要叫的是哪一位?现在的是张校长,我们都不是校长了,再叫我和莫董是校长,就一国三公了,要乱了。”
这话,只有校长能领略其中三昧,它是“校长主体”意识,校长领导是学校教育的领导主体,在权威、道德、制度、合理合法性上,都是无法以其他管理机制取代的,人们大可不必再枉费心机;尽管如此,学校教育毕竟是众人所关心,也免不了招致“过度”的关心和爱护,带来一时的搅乱,端看校长的智慧,如何知所进退,保全自身,利惠学校、老师和学生。
陆校长有自己喜欢的墨趣,人生淡泊,金钱无忧,家庭和乐,健康高寿,非常有福气,独中校长的追求,理应如此。
图书馆装修的时候,董事会让出原先的三楼会议室,辟为学生阅览室,这间会议室有最好的海景视野,可见日出与日落,董事会认为应该是让知识专业来引领学校的发展,不是行政权威。
当我把这意思告知陆校长,并且请他作词,写景融入教育,作为图书馆的主体字画;他却早已了然,写下《长相思词》:“云千重,水千重…南海德申一梦空,杯酒论英雄”,南海自是康有为,维新失败避难丹绒端,德申是英人,建设波德申有功,故命名,一成一败,陆校长对我解释言外之意:“不要把名利看得太重”,我或可补充,陆校长是付出的人生,是人文校长的高度,我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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