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年前進入臺灣國立政治大學就讀,當時就已考慮到這所大學的名稱,顧名思義,應保有濃厚政治氣息。
進一步研究這所高等學府的歷史淵源,原來其前身是創於1927年的中央黨務學校,於1947年創立的中央幹部學校合併,成為政治大學,是國民黨培養政工幹部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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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於1949年失去中國大陸後,政大停辨,並於1954年在臺覆校,由蔣中正出任校長。
復辦後的政大,初期不招收海外“僑生”,託當年美國副總統尼克松之福,他在50年代中期訪問臺灣,獲海外華裔學生多湧向中國大陸升學,為阻止言股熱潮,乃向當年在臺灣尚處於“克難”時期的國民黨當局建議,由美國撥出一筆經援,給臺灣的高等學府招收海外“僑生”到臺灣升學。
當年臺灣的高等學府,為了應對本省在大專聯考的學生,每年都有大批落選學子望大學之門不得而入,如今又因美國政府之託,要求他們騰出一些學位給來自國外的“僑生”,當然臉露難色。美國人當然瞭解臺當局的困境,拍胸膛向臺當局保證,錢不是問題,每名來臺就讀“僑生”的費用,包括學費、旅費等等,由美國包起。
此外,招收到“僑生”的學府,將按人頭每校獲得另大筆美援,用作增加學校各種設備之需。臺灣各大專遂大開迎接之門,熱烈歡迎“僑生”入校!
我就是在這種情形下,進入當時曾被一些人形容是“黨校”的政大。
“政大”到底是否“黨校”?的確曾在同學中引起熱議,其實,當我們每週一下午二時在週會時,一首校歌,其歌詞內容便已將我們引入和政治脫不了邊:“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我們就是管理眾人之事的人;管理眾人,要身正、要意誠,還有服務的精神……”
就我個人的看法,在進入政大時,沒有任何因素能挑起我對這所學府擁有絲毫“黨性”的觀感,僅因念大一時,一門“三民主義”必修科,政大因而被指為“黨校”明證。後來,這門課竟被廢除了。
目前的臺總統蔡英文,80年代被指拿著一紙虛假英倫博士論文,竟能進入由蔣中正創辦的政大當副教授教課,證明今日的政大,已再無政治之色彩。
我在政大時,因喜愛政治學,“三民主義”不僅讓我在全班中因最高分而獲獎,它是必修科,此外,我也選修了一些冷門學科,包括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與軍訓(按:此地的軍訓僅是一門學科,由一名高級軍官擔任導師)。
臺籍男生在大一時,暑假必需參加在臺中成功嶺進行的一連八週軍訓,“僑生”可豁免。事實上,“僑生”想參加,也被拒絕。那才是真實的軍訓,並非我所選修的“紙上談兵”軍訓。
近讀留臺作者杜晉軒所著《血統的原罪》一書,才曉得在1966年(也就是我畢業離臺2年後),臺灣教育部竟頒定“專科以上學校僑生暑假集訓通知”,規定所有僑生必須參加為期八週的暑期集訓(軍訓)。
此一時,彼一時,我的時代想參加暑假軍訓,因我是“僑生”而被拒,今教育部硬性規定“僑生”必須參加,此事令大馬“僑生”率先強烈反對,令臺教育部大動肝火。此外,甚至還有“僑生”向大馬政府與馬華投新,險釀成馬臺一場外交風波。
四年餘的政大生活,已渡過一個甲子有餘,我對在指南宮下的日子仍然難忘懷。宿舍的生活,在教官的鷹眼窺視下,我們處處行動都得謹慎,在那個時代,誰不畏懼一頂紅帽子由天而降,朝尊頭扣上?
與韓國“僑生”最常接觸。他們樂觀開朗,返回渡假回來,總不忘帶來大瓶烈酒,一同到北市飲酒吃“369”(狗肉)避寒,我不敢嘗試。我就是在那種歡樂日子中看到同來自韓國的音樂才子劉家昌。他當時到校念外交系,但每日揹著結打,到北市夜總會中演唱。
宿舍每晚10時熄燈,經常有一名同學由臺北坐三輪事回返宿舍,下車後逃之夭天不付錢,車伕在樓下大聲喧嚷,後來查明,竟是學校最高當局負責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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