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翠嫻 | 極速與死亡



Mat Rempit這個詞彙對於大馬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常上高速大道的駕駛人士,也必有過最少一次遇上這些帶著特技表演的“追風少年”。
認識Mat Rempit這個詞,是在初中時期,幾個和我相當要好的巫裔同學教我的,那時候他們也常參與類似的飆摩托車活動,有次他們還跟我說,如果我會騎摩托車,我也可以加入,變Minah Rempit,我當時笑到說不出話,卻沒想,我轉校後不久,他們其中一人就在極速中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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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為極速飛馳,失控撞上羅裡死去的。”婉妮跟我說,那年我們已經中五,接近要考大馬教育文憑。
那個他,是個身材矮小,活潑好動的男同學,我們習慣叫他“華”(Nuar),我至今還記得他的樣子。他喜歡極速也在極速中結束了自己,生命就凋零在那最美好的年華。
每當看見摩托飆車黨惹事、造成死亡車禍,都會想到他和那幾位失聯已久的朋友,他們面向奔四了,不懂還在飆車嗎?或者,他們還在嗎?
當了記者十多年,關於飆車族的新聞沒少寫,因為這些新聞不曾缺席,就像是華人說的“傳承”一樣,Mat Rempit的這陣歪風似乎也有它獨特的能耐,無論多少年後還是歷久不衰,6歲到60歲的都有,如果有長生不老的話,我想600歲的Mat Rempit可能都找得到。
還記得蚊型腳踏車(basikal lajak/nyamuk)嗎?如果不是2017年,因為這群追風小孩引發的意外,差點害了一位大好青年的案件,相信很少人會知道蚊型腳踏車的存在。
但資料顯示,類似的飆腳踏車活動,其實大概始於2001年,年幼的孩子們因為體型關係騎不了摩托車飛馳,就以改造小型的腳踏車替代。
一如朋友說“小學玩蚊型腳踏車的,中學就已經可以晉級為專業Mat Rempit了,這種飆車文化根本是從小培養起的。”
沈可婷案件之後,還有蚊型腳踏車嗎?是還有的,我早前為了鼓勵媽媽運動,給她買了一輛“阿婆”腳踏車,當時隨口問店老闆有沒有人讓他改裝腳踏車時,他就很直接的說“有”。
而媽媽就曾在屋外騎著她那帶有菜籃的“阿婆”腳踏車時,遇到一個看起來只有6歲大的“小屁孩”挑戰。
小孩當時跟她說“aunty, mau rempit?”(大嬸,要不要賽一把?)
媽媽當時沒好氣的拒絕,後來她跟我說的時候我笑得飆淚,接著就不經思考的說了一句“他怎麼那麼可愛?”
結果媽媽一臉正經的跟我說,那小孩的媽媽當時也說他很可愛,但其實那一點都不可愛。
聽後,我馬上反省,才想到小孩稚氣的行為看似可愛,但其實隱藏危機,而父母沒有馬上糾正,反以可愛來形容,這會對孩子的觀念帶來多大的誤解。
警方說,飆車活動無論多積極取締都無法杜絕,執法嚴厲也無法有效解決,我想是因為這當中涉及人性和教育。
飆車族為了追求極速帶來的快感,無視自己的安危更不管其他陸路交通使用者的死活,這是沒人性。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沒人性”的人?
那便得追溯到教育上面去,到底教育哪一環出了錯,才會讓孩子們覺得就算死也要飆車,飆車飆到害人害己也無所謂。而又是為什麼歷經了這麼多年,我國依然無法通過教育去糾正和教導孩子們拒絕這種害人害己的飆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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