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只想安安静静地用餐,却发现这并不容易。除了要有钱吃饭外,还得准备好“多余”的零钱,给那些轮流沿桌乞讨的“弱势群体”。
不久前,正逢母亲的生日,我和母亲去了罗白区的一家平民餐厅用餐。刚坐下没多久,先遇到一位卖“Kacang Putih”的印裔小女孩。我们礼貌地婉拒了,她也识趣地离开了。点餐后不久,又有一名巫裔妇女搀扶着盲人过来兜售餐巾纸。我们再次礼貌性地拒绝了,但妇女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说:“买一包吧,他是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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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夜间外出用餐经历的人,对这对男女并不陌生。我过去也偶尔会买一包,但那天母亲的包里已有纸巾,所以我还是没有掏钱。妇女见我依然笑着摇头,只好无奈地离开。
正当我们以为可以安心用餐时,服务员送来了饮料。可是刚喝了一口水,又有一名印裔小男孩提着“菜篮”来兜售菜饼(Keropok)。我再次婉拒了,但小男孩似乎执意要卖,口中不断念叨“最后一包了,帮我买吧!”接二连三的兜售者已经让我开始感到不耐烦,但我还是控制住情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
由于那天是周末,店里的食客络绎不绝。我们的食物迟迟未上,却迎来了第四波兜售。这次是一位认识已久的朋友,出于支持朋友的想法,加上我也喜欢吃栗子,于是我掏钱买了一包。心里想着:平日在外遇到的沿桌推销员大多已经来了,这次应该能安心用餐了。
然而,我还是错了!用餐期间,一名年龄与我相仿、脸部毁容的女子捧着捐款箱走来。我见状心生怜悯,从包里翻找出仅有的现钱投了进去,想着能帮就帮吧。看着她的脸庞,我脑海中闪过以前看到的泼硫酸新闻,试图回想她是否是其中的受害者,但始终没有头绪。
钱捐了,钱包也空了。我和母亲继续安心用餐。然而,又一波弱势群体无声无息地走到我们面前。这次是一位聋哑妇女。我一愣,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残障人士乞讨?面对她不停摇晃的“聋哑人士”字牌,我已爱莫能助,再次摇了摇头。
下一秒,又来了一名无臂男子,这让我彻底无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都集中在同一时间段出现?面对这种缺胳膊少腿的弱势群体,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我和母亲的心情从最初的怜悯转为无奈,甚至带有莫名的怒意。
我只想好好吃顿饭,但最终因为乞讨者和食客一样络绎不绝,我不得不在隔壁桌的单腿乞讨者“杀到”前,用眼神示意母亲赶紧离开座位,到柜台结账。我是真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以前我总是不理解,为什么当孤老或弱势群体到餐馆乞讨时,店主会驱赶他们。如今我感同身受,或许店主更了解,这些弱势群体的乞讨者每天究竟来了多少次。
那天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面对不断出现的乞讨者,人的善意和耐心也会逐渐被消耗殆尽。帮助他人固然重要,但当请求频繁到打扰了自己生活时,我们也有权利适时保护自己。或许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中,学会适度拒绝,并找到善意与实际之间的平衡,才是让自己安心、又不失同情心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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