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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41pm 22/09/2024

陳駒騰 | 懷念中國名醫劉功欽教授

1991年5月,被中國山西省中醫研究所派出,到芙蓉馬中醫療中心診治病黎的著名中醫劉功欽教授,由於醫術精湛,不僅轟動全國,甚至連新加坡、印尼與泰國等病人也慕名而來求醫。當時人潮之泉,每天從清晨開始,便有病人等待領牌子,不惜長時間等待,只求一見劉教授。

記得當時的盛況,各華文報章皆有詳盡報道。我的辦事處與醫療中心距離僅咫尺之遙,且與中心的工作人員皆熟絡,每天都會出現該處與朋友打交道,並經介紹,我初識劉教授,經過短時間交往,我們竟成為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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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中心的主持人吳君是我的老友,我因而受邀經常加入他與劉教授之間的晚飡會。劉教授當時已年過6旬,行走已入老態,而在共飡時,經常由我陪他一同前往。記得有次出席晚飡時,路過正際交通繁忙的沉香路,我緊拉著他的手,護著他越過道路。他露出一貫和藹可親的臉孔,凝視著我,以示感激,他還喘動著嘴唇,似乎有話想對我說,卻欲言還止。

我對他的這份熱忱舉動,以及他老人家當時到底想說什麼,直到他在1993年10月不幸因病逝世後,我才由其長女劍華在致給芙蓉李漢鴻校長的一封信中,找到了答案。

老友李漢鴻校長已去世多年,生前也與劉教授交往。在芙蓉期間,教授結交了不少教育界與文化界的朋友,已離世的教育界前輩如鄺文錦、林亞丁校長及陳石聰校長等,皆與教授深交匪淺,他們都在李漢鴻將劍華致給他的信中被提及。漢鴻將信複印了一份給我,同時也付上一份1994年10月9日的山西日報,希望他能找到我,並將報紙交給我。

劉教授於1991年8月來馬,因過度操勞,於1993年返回山西太原。同年10月25日不幸病逝,享年62歲。他原是山西省中醫研究所醫務主任,返回太原後,他準備重返大馬,因為有許多病人在等待他,卻未料到在啟程前夕,竟因病而離開人間。

劉劍華託李漢鴻務必交給我那份山西日報,是山西省中醫研究所為紀念劉教授不幸逝世而舉行的追悼會特輯,主要是紀念他首次到芙蓉行醫時所帶來的轟動,並憑著精湛的中醫術,贏得大馬病人對他的熱愛與讚揚。劉教授在芙蓉時,記得我當時曾寫過不少有關他診治病黎時的報道,一些報道卻被該報轉載在追悼文中。

記得有一天,他在下午6時在診所送走最後一名求診的病人後,我到診療中心找他,準備一同用晚飡,卻仍然看到他單獨一人在埋頭寫病歷。他沒注意到我到來,我望著他的背影,讓我猛然想起在中學唸書時,中國著名作家朱自清所寫的“背影”,對父親的懷念。我一時有感而發,便用“梅子”的筆名,寫了一篇頌揚一名老中醫忠誠堅守崗位的精神,並刊於報上。

我沒想到短短一篇小方塊,連自己也遺忘了,卻被山西日報在追悼劉教授紀念文中所摘用。“孤零零一個老人,晝夜不停地守護病人,且到完成任務後回國”,這是我在寫小方塊時,對老人家有感而發。

劉劍華在致給李漢鴻的信中,她表示在讀到這段文字後,她的心都要碎了!

我沒見過劍華,也不認識她。我不曉得她如何知曉作者“梅子”肯定是我,因而在信中,希望他見到我時,代她表示衷誠謝意。

劍華說,父親從馬返鄉後,包括李漢鴻和我在內都是他在兒女面前所提及的大馬好友。在劉教授的追悼會上,我才曉得他生前不僅是共產黨老黨員,且被譽為最忠貞黨員。短暫的相處,讓我們有幸結為知交,他似乎早已知道我在唸書時代的背景,特別是對一位曾是蔣介石擔任過校長的高等學府就讀。也難怪我們在交往時,他不時表露了欲言還止態度,但又不能阻止我們坦承相處而結下的永恆友誼。他已走了,我深感自責,我還不能在他面前說一句:“劉教授,我敬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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