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8日訊)既是手藝人,亦作“守藝人”!黃阿華匠心四十載,傳承莆田江口紙紮手藝!
“紙紮”在民間有很多不同的稱謂,如扎作、糊紙、扎紙、像生、扎罩子、彩糊等。狹義的紙紮指的是喪俗紙紮,主要用於祭祀及喪俗活動中所扎制的紙人紙馬、搖錢樹、金山銀山、牌坊門樓、宅院、家禽等焚燒的紙品,一般與民間喪葬及祭祀活動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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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福建莆田江口的黃阿華(59歲)13歲隨外公學習紙紮手藝,憑著精益求精的態度,日復一日的打磨和堅守中累計經驗,如今年過半百的他,紙紮技術早已如火純青,他心懷莆田手藝人的堅守,數十年來醉心鑽研樸質工藝,僅為傳承這門古老且瀕臨失傳的手工藝術。
親臨東天宮駐紮10天
適逢芙蓉東天宮從9月14日(週六)起,舉行為期13天的第18屆持戒大典暨重慶星輝法典,紙紮手藝精湛的黃阿華與妻子許美珠(60歲)應大會邀聘,從中國福建遠赴大馬,親臨東天宮駐紮10天,為持戒大典拜懺焚化儀式製作超過80件紙紮品,其中包括神像、侍者、建築、瑞獸等。
他坦言,紙紮文化可追溯於漢朝,其前身用於殉葬俑人,富有神秘色彩,因此紙紮是一門藝術含量較高的手藝,其中以莆田濃厚傳統文化的紙紮更具藝術特色,其形象必須逼真且相貌惟妙惟肖、既神秘且生動,甚至既要娛神又要娛人。
“祭祀用的紙紮需體現深厚的人情味及中華文化中強烈色彩,通過焚化紙紮傳達以禮待鬼神之意。”具有濃厚莆田江口色彩的紙紮品,無論在造型、彩繪、臉譜、服飾方面,無不帶著本鄉本土生活的特色,尤其是採用蘆葦及竹條綁紮紙紮品架構的功夫,其深厚底蘊並非一般紙紮品可媲美。
黃阿華接受《花城》專訪時指出,紙紮內容大致可分為四類,即神像,如謝恩拜懺時焚化用的大件紙紮品、人像,如童男童女、戲曲人物、侍者等;建築,如靈房、門樓、牌坊、車轎、皿器,如飲食器皿、供品和吉祥用品及瑞獸類等。
一般傳統的紙紮均用竹條搭出完成結構,再將裁剪好的紙張糊上去;而黃阿華的紙紮品則是以竹條搭出骨架,再以蘆葦勾勒出結構初步線條,再以繪畫、剪紙、貼花等方式,拼貼出完整的紙紮品。
“紙紮工藝十分複雜,從骨架到開臉需要經過等十多道工序,且每一道都是手工活,小到服裝上的袖擺都必須一刀一刀裁出來,十分考驗手藝者的記憶力,最後要把上百個部件分別做好再完整拼接一體。”不僅如此,醉心紙紮事業對年的他,早已對各種神像、馬匹、房屋比例瞭然於心,不會出現“頭大身小”或比例怪異的紙紮品。
不能失靈性 “開臉”最艱難
製作紙紮不容易,為完成的紙紮品“開臉”更是難上加難!黃阿華解釋,扎品“開臉”也稱為“開眼”,意指為神像或其他象徵性人物形象的紙紮品繪畫面容及表情,代表供奉或象徵的神靈。
“開臉寓意著賦予紙紮品‘靈魂’的重要環節,神像的面容,特別是眼睛的細節,必須確保神像能夠傳達出該有的尊嚴、威嚴和神聖感。若紙紮品開臉失敗,可能會被認為沒有靈性,無法達到溝通神靈的效果,甚至有可能破壞儀式的嚴肅性。”
他坦言,神明在不同場合或不同的服裝,會呈現出不同的面容與表情,這也是開臉的艱難之處,必須拿捏到位,才能充分傳達出神明的威嚴。
黃砡坤:作品精妙 連3年邀請製作
另一方面,在訪問中充當“翻譯員”的東天宮理事黃砡坤透露,這已是連續第三年邀請黃阿華從中國福建來到東天宮為持戒大典制作紙紮。早年活動仍是聘用本地的紙紮師傅,惟出爐作品效果卻並不如意,直至黃砡坤機緣巧合下,返回莆田探親時與親友談及,後者則介紹當地紙紮業頗有名氣的黃阿華。
他憶述,在未結識黃阿華之前,東天宮舉辦的祭祀活動都是訂購本地紙紮品,結果在焚化儀式前,發現許多神像面目滑稽,毫無威嚴,令人哭笑不得。
“這些紙紮神像不僅濃眉大眼,甚至有些是頭大身小、嬉皮笑臉的,宛如可愛又滑稽的卡通人物,在如此莊重的祭祀儀式上若出現面目滑稽的神像,就會破壞儀式的嚴肅性。”反觀,看過黃阿華紙紮品的眾理事,都覺得作品精妙,無論是比例、服裝、細節甚至表情都栩栩如生。
女兒拒繼承衣缽
紙紮工藝恐失傳
黃阿華坦言,儘管2名女兒在紙紮藝術方面有一定的功底,但礙於年輕人嚮往城市生活,拒絕繼承衣缽,使致黃阿華的匠心工藝即將面臨失傳的局面。
被詢及對紙紮學藝的由來,黃阿華笑稱:“當年讀書不成,只能搞封建迷信!”他直言,由於長期以來,地方迅速發展而產生知識偏頗,紙紮作為“封建迷信產物”在當代予以革除,加上紙紮工藝易學難精,工作必須全神貫注,這使得紙紮生存發展面臨重大危機。
“年輕人受到外來文化影響,漸漸失去對傳統文化的性質與傳承責任,他們更傾向於大城市生活,或追求其它事業發展。”黃阿華仍沉浸在摺紙當中,全神貫注,惟言語之中,卻難掩藝術傳承後繼乏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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