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出席一些活动，总会被介绍：“这是记者。”
结果话音未落，隔壁就有人立马跳出来：“我要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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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常都会认真地回应：“好啊，我正缺新闻。”
但一旦谈到要露脸、要具名，很多人就开始退缩了。大多数人嘛，在咖啡厅里骂得天花乱坠、义愤填膺，彷佛“舍我其谁”；可真要他们站出来“伸张正义”，却立刻转移话题，悄然无声。
久而久之，我也看开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打破了潜规则，日后在这圈子里恐怕寸步难行。偶尔气愤之下发两句牢骚，逗逗身边朋友，大家笑一笑、拍个手，也就过了。
毕竟，作为小老百姓，生活不就是图个安稳？受点委屈，也未必非得撕破脸。得罪了当官的，麻烦不小；而当官的，有时也有难言之隐；“各有各的难”，彼此体谅，未尝不可。
但有时候，听他们的投诉，又觉得句句在理。只是现实骨感，为了“保命”，大多数人选择了匿名、不露脸。可你不露脸，纸媒就难以刊登。毕竟，投诉可以无门，但投诉不能无人。
有些时候，听完他们的故事，我也会劝一句：“其实没必要和政府硬碰硬啦。”
现实中，很多人最后不是不了了之，就是规规矩矩地“走流程”；也有聪明人，懂得“曲线救国”，用点“旁门左道”把问题摆平等。既然方法那么多，又何必执意把小事闹大？
我也会问：“你找过市议员吗？找过州议员吗？”
有的回答则是：“没有。”
我就继续好奇：“那你为何不找你选出来的人民代议士去处理？”
有些人气头上会说：“政府要钱啦，那些人哪里会管我们！”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了。
但回过头来想，群众的投诉，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其实也未必没有道理。倘若人人噤声，谁来替小市民说话？谁来提出“第二把声音”？没有声音，就不会有改变；没有声音，就只剩服从、委屈求全、含泪投票。
我说，那你不愿意上报、不找议员，那要不找马华试试？这时候让马华出面，或许正好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
投诉者听了，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称是。毕竟可能以前骂得太多，现在突然要靠马华出面，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但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结果，讨论一轮之后，投诉者还是被“温柔劝退”了。
如今，华社最缺的或许正是那把“第二声音”。一个愿意站出来、为民请命的政党。经历了改朝换代、政党轮替，华社也逐渐明白，有些问题，并非换了执政党就能立刻解决。很多时候，问题并不只是非黑即白，而是需要多一种声音，多一个角度，多一份反思，多一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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