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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12pm 24/12/2020

窥探百业

窥探百业

窥探百业 | 手握胶刀
守一片胶林数十年

报道:黄家强
拍摄:余蔚棋

(马口24日讯)大清早6时许,当晨曦刚从远处的青山背后亮起,冯运兴(64岁)就骑着摩托车,顶着寒风,沿着走着数十年的道胶林小径,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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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仁保榕吉的冯运兴只是芸芸人海中的一个平凡胶工,为了家中生计,走向胶园的这条路,他走了数十年,从青年时期走到如今中年。

在上个世纪里,我国曾经喻为橡胶王园,那个时候,割胶是很多家庭养活一家大小的当然职业,但是对于许多乡区孩子而言,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梦想,谁都不甘心守在穷乡僻壤,每天守着胶树,与蚊虫为伍,总想有机会就往外闯,看一看世界。

冯运兴也是一样,虽然从小在胶园里长大,家中各种工作有兄长负责,因此他在十余廿岁时期,也曾经怀着憧憬,到新加坡工作,从事建筑行业。

“但一旦在外面没有工作时,我还是会返回榕吉家乡,协助减轻家人负担,但是不久后,若是外面有新工作机会,我还是一样出外工作,这种来来回回的情况,大约有十多次吧。”

当冯运兴来到三四十岁的时候,自嘲开始走不动了,而且家中父母已年迈,他就收起心情,真正返回家乡,做起一个名副其实的胶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生活模式。

冯运兴在年轻时期曾到新加坡工作,随着父母年事已高,就留在家乡割胶,如此一割就割了数十年。
冯运兴在年轻时期曾到新加坡工作,随着父母年事已高,就留在家乡割胶,如此一割就割了数十年。

胶价低不敢猜想未来前景

提到割胶,大家的印象或许就是那一股浓浓的胶丝味道,以及在千禧年时期,我国胶价一度飙升每公斤六至七令吉,胶工收入大丰收的那一段岁月。

冯运兴说,我国胶价大好的那几年,榕吉区的橡胶价格,其实一直都徘徊在每公斤约6令吉,只有短短数日一度飙破每公斤7令吉。

他回忆起胶价大好时,每天可获得两三百令吉的收入。那一段时期,他自讽好像不会感觉到累似地,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往胶园去。

过后国际橡胶市场需求降低,胶价随之下滑,低潮期应该是从2019年下半年,直到冠病疫情爆发,政府落实行动管制令迄今,最低潮时期,每公斤胶价仅有1令吉60仙,而受访日当天,榕吉胶价也只有每公斤1令吉82仙,以致冯运兴每天只有三四十令吉的收入,勉强维持家庭生计。

没有人知道,到底我国胶价会不会再迎来另一波高潮期,或是继续保持在低谷期。

冯运兴说,在行管令期间,橡胶小园主发展局(RISDA)虽然有发出一些补贴给小园主,但是无疑杯水车薪。

他在中年时期才结婚成家,妻子是外籍人士,两名孩子尚在求学,经济负担越来越大,肩上压力非常沉重。

所以他认为,政府应该设法将胶价维持在每公斤2令吉50仙至3令吉,唯有如此,胶工家庭的生计才能获得维持,否则经济一直捉襟见肘,未来前景如何是好?他都不敢猜想。

每一棵胶树流出的胶汁,都是胶工赖以糊口的工具。
每一棵胶树流出的胶汁,都是胶工赖以糊口的工具。

胶醋蚀伤痛入心扉

冯运兴坦言,大家对于割胶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胶价大好时期,却不清楚“割树”这行业,其实这是靠天吃饭的行业,当中所面对挑战及突发情况,并非行外人能体会。

若是前一天下午或晚上突然下大雨,橡胶树干被淋湿,胶工只能望天兴叹,明天又无法割胶了,要不然就是割胶时,老天突然下起大雨,以致“水冲胶”,即胶汁被雨水冲稀,一整个早上的努力全都白费,更要被淋得全身湿透返家。

所以在割完所有胶树后,等待胶杯里盛装了一定的胶汁时,冯运兴就会持着装着胶醋的小瓶,倒进胶杯,以便胶汁凝结成块,过后马上拔杯取走胶丝,卖给收购商。

“胶价大好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宵小偷胶丝的现象,曾经有一些胶工调醋后返家,过后返回胶园准备拔胶丝时,却发现已被人捷足先登,偷走胶丝,白忙一场。”

很多胶工收胶杯时,往往都直接把手伸进胶杯醋水里,将胶丝拔起,这种作业方式最简单直接,但是后遗症就是手指常被胶醋蚀伤,伤口痛入心扉。

胶工往往会直接把手伸进胶杯醋水里,将胶丝拔起,这种作业方式最简单直接,但是后遗症就是手指常被胶醋蚀伤,伤口痛入心扉。
胶工往往会直接把手伸进胶杯醋水里,将胶丝拔起,这种作业方式最简单直接,但是后遗症就是手指常被胶醋蚀伤,伤口痛入心扉。

若运气不好会遭遇许多突发状况

此外,胶工大清早到胶园里割胶,若是运气不好,还会遭遇突发状况,例如碰到野兽、跌倒受伤等。

冯运兴说,他数十年在胶园里工作,没有碰过野猪出没,但是却有被毒蛇吓到的经验,所幸没有被咬伤,此外,野鸡和四蛇蛇,也是他常见到的动物。

这些年来,他也曾经在割胶时,误踏树跟,扭伤脚踝,痛得差点眼泪及冷汗都要飙出来。

“所以外人总会说割胶是半天工,但是胶工的辛苦,外人却未必知道。”

每年的农历新年过后,即三月至五月份,就是胶工暂时休业的时期,这段时期,也是让长年累月被“割皮”的胶树暂时休息,但是对于胶工而言,这两个月是没有收入的。

所以有些胶工会趁胶园休息时,习惯在胶园一些空旷之处种植水果,以便有另一份收入,不致于手停口停。

每天当晨曦刚从远处的青山背后亮起,冯运兴就骑着摩托车到胶园里工作,这条路走了数十年。
每天当晨曦刚从远处的青山背后亮起,冯运兴就骑着摩托车到胶园里工作,这条路走了数十年。

割胶属夕阳行业

回首数十年的割胶岁月,冯运兴说,他应该不会鼓励孩子继续留在胶园接班,因为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就让他们决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而他则会割到无法再割胶为止。

他坦言,割胶是老一辈的工作,是属夕阳行业,年轻人应努力读书,到外面去寻找自己认为比较适合的工作,自主权在他们的手中。

榕吉曾经有一个世界最大橡胶园坵,即是英殖民地时期的南洛园坵,但是在六十年代期间被拆卖后,出现很多橡胶小园主,近年来橡胶价格不定,以致很多小园主将胶林翻种为油棕园,以致榕吉的胶园目前大约只占20%左右,而且都是老人在割胶。

对于冯运兴而言,只要能维持家长庭生计,安心把孩子教育好,他就已心满意足。

从胶园返家后,他偶而在下午时分,和几名好友坐在茶室,一杯清茶,数块糕点,谈天说地,一天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胶工用胶刀将胶树表皮割开,让胶汁流出,至于要割多厚的树皮,才会有胶汁流出,这是一门技术。
胶工用胶刀将胶树表皮割开,让胶汁流出,至于要割多厚的树皮,才会有胶汁流出,这是一门技术。
胶汁流进胶杯里。
胶汁流进胶杯里。
为了让胶汁快速凝结,胶工常将浓醋加入胶汁中。
为了让胶汁快速凝结,胶工常将浓醋加入胶汁中。
胶汁凝结成块后,就可拔起收走卖给收购商。
胶汁凝结成块后,就可拔起收走卖给收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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