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4日訊)在外行人眼中,紙紮就像小孩的遊戲,將幾根竹子紮起,再把紙張沾上漿糊,輕輕鬆鬆就能有一筆收入,這機器無法代勞的工作,因為全靠人力,背後付出的時間和心力,卻常常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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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雖是工業化的年代,但仍有些行業是無法採用機器,就如紙紮品,當中的砍伐竹子、剪紙、扎竹子、粘紙,甚至是漿糊,每個步驟都是純手工,當中不僅花費時間,還有精神與心思。
永森寶燭紙紮店東主潘順財(45歲)向《花城》社區報指出,香燭店售賣的紙紮品,一般上是印製圖案的紙皮製成,大部分來自中國,和他們製作的紙紮品不能相提並論。
他說,在葬禮上使用的紙紮品,如靈屋(功德厝)、金童玉女紙人、金山銀山等,都必須使用竹子編出穩固的架構,再將彩紙粘上,這些才是古代流傳至今的紙紮品。
在多年前,他有製作各種香燭店售賣的創新紙紮品,但不敵中國的低成本和機械化衝擊,中國1天可製作數百個紙紮品,而手工製作時間和人力有限,每日出產的數量也有限,於是他主攻喪禮、普渡和神誕的紙紮品。
他舉例,完成一間普通尺寸的靈屋,需約4小時,而一套紙紮品,包括一輛車、一間靈屋、金山銀山和金童玉女紙人,若由兩個人制作,則需耗時一天。
他說,紙紮品講究手活,在塗上漿糊後,必須風乾,過程急不來,必須按部就班,所以他聘請的工人較多,大家分工合作,以便應付市場需求。
華人的忌諱讓紙紮行業變得冷門
自古以來,華人對紙紮有所忌諱,因為它與白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讓這行業變得冷門,甚至有人認為“大吉利是”,儘量避而遠之。
潘順財指出,這行業沒有任何禁忌,他也不覺得陰森,反而是感覺自己在做功德,協助往生者辦理後事。
他認為,在70、80年代,很多人會對紙紮品有忌諱,現今時代卻截然不同,紙紮店對面的芙蓉振華中學家長在等候孩子放學時,還會到店裡坐著聊天。
他會把製作紙紮品的工作,交到印裔散工的住家,工人也不會有禁忌,這是一門手藝,也是一份收入。
“我的作品沒有設計圖,無論是製作財神爺、鬼王或黑白無常的臉部,全靠本身靈感,如果缺乏靈感時,我會上香,過一陣子靈感就會跑出來。”
不辛苦但需要很有耐心
潘順財指出,手藝活其實並不辛苦,室內的工作環境,相比起建築工人來得輕鬆,反而是需要很多的耐心。
他說,紙紮品的工作每天都在重複,雙手也不會停下來玩手機,因此過去聘請的年輕人,通常嘗試數天後,都會選擇辭職。
“我在十多歲時,就到紙紮店裡幫忙父親,年輕時,想嘗試不一樣的工作,曾做過冷氣、水喉和廚房工人,直到15年前弟弟過世後,才回來承接祖業。”
他指出,即使時代不斷進步,但大馬的紙紮店仍保留傳統作業模式,森州有7至8間紙紮店,面對龐大的競爭,只能秉持不能挑的精神,儘可能完成各地的訂單。
旺季趕工只睡3小時
潘順財說,傳統有傳統的需求,每年農曆六月至七月,是紙紮店最忙碌的時候,關帝誕和中元節皆需要紙紮品,所以每年都需要凌晨趕工,1天只能睡2、3個小時。
他指出,紙紮店從不處理臨時訂單,尤其是中元節的訂單,若是特別訂製的紙紮品,至少需要半年時間來完成。
“走在時代洪流,當然必須不斷壯大,讓自己充滿競爭力,我曾做過全馬最大的大士爺,每年不斷有新想法迎合時代需求。”
他說,在10年前,還可賺取30%至40%的利潤,現今面對原料漲價、員工薪金、匯率等,頂多只有20%利潤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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